我轉(zhuǎn)頭,看見唐棠慘白的臉。
見我看她,她眼里一片怨恨。
“我被趕出了公司,失去了所有,還連累父母被罵,舊病復(fù)發(fā),我落得這樣的下場,這下你心滿意足了吧。”
我頭轉(zhuǎn)過去,“咎由自取,與我無關(guān)。”
“呵,你別一副假清高的模樣,當(dāng)初你也像狗一樣追在他身后,和如今的我沒什么兩樣。”
我面無表情,“至少我清醒了,你呢,把自己的全部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,值得嗎?”
我無心勸說他人。
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。
車到后,我上車回到公寓。
方萊工作之余,也住在這里。
我告訴她我的打算。
“迷糊這么多年,我想再出去看看。”
她抬了抬金絲眼鏡,叮囑道,“注意安全。”
我嘆氣,“你不想和我一起嗎?”
她的目光從電腦屏幕前移開,“我要工作。”
我拍了拍胸脯,“現(xiàn)在我可是分到了裴時櫪百分之三十的財產(chǎn),姐養(yǎng)你。”
方萊笑笑,“我工作不只是為了溫飽,小榆......”
我嘆氣打斷,“好吧,你這個工作狂。”
人各有志。
相比我這種游手好閑的人,方萊年輕有為,成立了獨立的化妝品牌,分公司都開了好幾家。
方萊說,“你現(xiàn)在出去避避風(fēng)頭也好,等我這段時間工作忙完,就去找你。”
我點頭。
第二天,和方萊推薦的幾個驢友結(jié)伴,飛去了阿塔卡馬沙漠。
這里像是火星。
紅色的土壤寬闊而荒涼,如果不是偶爾路過的一叢灌木,我會懷疑誤入了紅色星球。
幾個驢友經(jīng)驗豐富,一路上為我講解著當(dāng)?shù)氐娘L(fēng)俗人情,彌補了這幾年了我囿于一地的空缺。
在沙漠的第三天。
我看到了火焰鳥穿行。
第四天,我們向月亮谷出行看落日。
臨到一半,一個驢友肚子痛,另一個不得不開車陪他折返。
我獨自駕車,準備先去月亮谷。
紅色的荒原上遠遠出現(xiàn)一個人影。
隨著車輛不斷接近。
那個人的五官也越發(fā)清晰。
到達目的地后,我下車,面前是黑了幾度的裴時櫪。
他目光深邃,把手中的玫瑰花遞給我。
沙漠中心,給
玫瑰花保鮮不易。
我沒接,而是準備找了一個合適位置,觀賞日出。
我坐在巨大的沙丘上。
裴時櫪也爬上來,坐在我旁邊。
沙漠中的鹽層閃爍著光點。
我沒理會旁邊的裴時櫪。
這是月亮谷一天最美的時刻。
荒蕪的大地被落日染上金黃,天際的光芒變幻,橙色,橘紅,金黃,美輪美奐。
我忽然開口,“上一次我們在沙漠里看煙花,你記得嗎?”
裴時櫪眼露茫然,漸漸想起。
我抬頭看天,“我記得。”
那次我?guī)状窝肭螅K于如愿后。
和裴時櫪并肩坐在沙漠中。
漫天煙火綻放,是裴時櫪讓人準備的。
我激動問他,“美嗎?”
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,嘴角噙著一絲溫柔的笑。
我眼尖掃到了一個棠字,心頭酸澀,強迫自己忽略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