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嘉淮很高，站在她面前時，孟晚凝不得不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表情。
他低頭注視著她，目光依然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，眼底卻藏著幾分探究的意味。
孟晚凝剛洗過臉，幾滴水珠順著發絲滑落，不小心沾濕了他胸前的一小片衣料。
燈光下，她素凈的小臉泛著淡淡的水光，烏黑的眼睛像是沾了露水的鹿眸，顯得格外清澈。
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襯得她愈發纖細，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軟的氣質。
或許是剛才撞到了他，她的眼眶微微發紅，睫毛上還沾著細小的水珠，看起來有些無措。
許嘉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，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玩笑話讓她太過緊張，無奈地嘆了口氣："逗你玩的，別那么緊張。
"孟晚凝輕輕咬住下唇，小聲"嗯"了一聲。
她當然知道。
高中時他就是這樣，對誰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，卻又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。
旁邊有人要進洗手間，孟晚凝正想讓開，卻見許嘉淮的目光突然變得專注起來。
"等等，"他微微皺眉，"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？
"孟晚凝的心跳驟然加快，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......要說嗎？
萬一他只是隨口一問呢？
萬一說了他也想不起來呢？
她猶豫了片刻，最終還是輕聲說道："云城一中，高二物理競賽......我們見過。
"聽到這個回答，許嘉淮明顯愣了一下。
他偏過頭思索了片刻，眉心的褶皺漸漸舒展開來。
"是你。
"他輕笑，"那道題的解法。
"孟晚凝沒想到他真的記得，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。
"挺厲害的，"許嘉淮繼續說，"能從云城考到B大。
"她知道他這句夸獎是真心的。
B大在京城和云城的分數線相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