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帶人在野林躲了7年,終于有驚無險地等來了營救的船。
船開出去很遠很遠,回過頭,那座困了我3年、好像大到至死也走不出去的孤島,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。
我長呼一口氣。
“再見,顧子淵。”
“你好,新生。”
回到陸地,被我救下的人為了名聲,每個人都給錢很痛快,我憑借巨額的酬謝成立了一家公司,迅速在商界崛起。
3年后,我也有了包游輪出海的能力。
“月月,你不是說那座島困了你3年,到現在偶爾還會做噩夢嗎?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去看看?”
老公從背后擁住我,身前是甲板的圍欄,我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,頗有種泰坦尼克號的浪漫。
“度蜜月嘛,一時想不到更好的地方。”
其實我是想去看看顧子淵。
3年前顧家得知他的下落,立刻派人出海營救,費了很大勁才控制住島上的島民,救下了顧子淵。
顧子淵雖然沒死,但在無盡的絕望和痛苦中被折磨瘋了。
顧家舍不得這個孩子,又怕帶回去丟人,便找了醫療團隊在島上療養。
他和喬南度蜜月時,去島上救下了我。
我難得遇見一個滿心都是我良人,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禮尚往來,怎么能不去看看呢?
“顧子淵?”
再次重逢,我險些沒有認出來。
他頭發蓬亂,穿著獸皮,似是一個沒有神智的野人,但凡有人靠近就會嗚嗚地亂叫。
“小心這個瘋子傷人。”
察覺到危險,老公立即緊張地護在我身前。
我心頭不禁一暖,過去噩夢般的痛苦,又淡化一些。
“池月?”
“死啊,你給我死啊!”
突然間,短暫恢復神智的顧子淵向我撲了過來,滿眼徹骨的恨。
這種滋味兒,我懂。
他在島上被困了3年,而見死不救的我,卻步入婚姻,要多幸福有多幸福。
不同的是,他許是要在這里困一輩子。
精神疾病,不是有錢就能治得好。
“抱歉抱歉,他就是這樣,說不清什么時候就會發病.........”
醫護人員連忙給了針鎮定劑,將顧子淵放到,像對待死狗般拖了回去。
我揚起嘴角,揮了揮手。
思緒清明后,這次再見,便是再也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