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喘勻,身前便籠罩過來一片陰影。
淺淡的香氣,應當是皂粉或者別的什么東西沾染上的,聞著有些像松木混著清泠冷泉。
冷意混著這股氣息撲面而來,譚暮雨頓時僵硬在原地,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。
賀飛云站在他跟前。
他比譚暮雨高了大半個腦袋,說話時微微佝著腦袋,帶著些痞氣問:“你退什么,不檢查?”
一如昨夜的腔調,漫不經心,好像什么也入不了他的眼,光是開口便是恩賜。
譚暮雨尚處于怔愣,聞言有些呆呆地將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。
老實說,賀飛云這一身打扮完全不符合北華的儀容儀表規范,是要扣大分被拎去寫檢討的。
穿得夸張的皮衣,紐扣不好好扣,拉鏈不好好拉,嘴里叼了根棒棒糖,右邊耳朵還打了兩顆骨釘。
不像大學生,像二流子。
即便臉好看,那也還是二流子。
但賀飛云是誰,整個北華幾乎都是賀家出資修建的,說一句太子爺都不為過,校長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,他的穿著哪里輪得到譚暮雨這個小蝦米置喙。
也就是小說里的譚暮雨前期太單純,才一首沒看清形式,所以后頭才會悔恨不己。
穿過來的譚暮雨早早便認清了自己和賀飛云的差距,也認清了自己現在的位置身份。
作為小弟,沒有什么是一頓拍馬屁解決不了的,如果有,他就多拍幾句。
這么想著的時候,他己經開口對賀飛云說:“哥,很帥。”
表情是恰到好處的崇拜,完美演繹了一個溜須拍馬的狗腿形象。
少年仰著腦袋,睜著一雙有些圓的貓眼,看人時真誠坦然,嘴里說的好聽話仿佛發自肺腑。
賀飛云單邊眉驟然挑高,過了會兒,噗嗤一下笑出聲。
他勾著唇,舌頭頂了頂右側的棒棒糖,抬手在譚暮雨腦門上輕按了下,什么也沒說便走了。
邊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