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輕輕呷了一口,動作緩慢,似不曾察覺夏流蘇的到來。
周圍的仆人都戰戰兢兢,不敢發一言,前來通報的小廝看情況不對,馬上歇了聲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夏流蘇跪的腿都僵硬了,大夫人才施施然地發聲。
這是下馬威啊。
“瞧我這記性,中午困乏了現在都沒醒過來。
你們這些耍懶的,怎么三姐兒來了也不通報一聲。”
周圍的丫鬟哪里敢接話,只能唯唯諾諾地應著。
“女兒向母親請安。”
夏流蘇低眉斂目,溫順地跪伏在十二月冰冷的地面上,斑駁的光線灑落于她姝麗的眉眼,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。
夏流蘇當貴妃那會也受寵過一段日子,三千寵愛養出來一身的傲慢貴氣,哪里還受的過這般刁難?
就算是奔赴黃泉,也不過全仰仗皇帝賜下的三尺白綾,干凈利落。
但在宮里這個大染缸浸染了那么多年,她能忍,深知此刻萬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服氣。
大夫人的霉頭正盛,剛好想找個諸如不敬長母的由頭,扣在她的頭上借機發作。
“起來吧。”
大夫人頗為傲慢地放下手中多次拿起的青花瓷茶盞,敲在了桌上,目光饒有深意地望向安分跪在自己腳下的人。
腳下人那張和五姨娘有六七分相似的面孔正受氣,讓她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。
五姨娘那賤人不安寧死的早,現在她的乖女兒還不是得任自己拿捏?
“三姐兒最近都在院中做些什么?”
大夫人問道。
“回母親的話,流蘇近日在院中做繡活,新繡了一對護膝,就快繡好了,正打算給母親送過來。
天寒地凍的,流蘇擔心母親腿腳的老毛病又犯了。”
夏流蘇放緩聲音,滿是拳拳赤子之心。
“你倒是有心了,哪像二姐兒,整日就知道擺弄她的古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