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蕭令月的話落下,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匆匆傳來。
戰(zhàn)北寒神情冷凝,伸手推開一線車窗,側(cè)目往窗外看去。
蕭令月?lián)Q了個位置,和他一起往外看。
只見遠處的官道上,遠遠揚起一陣煙塵,馬蹄聲急促如雷雨,眨眼間便有兩匹快馬從煙塵中飛奔而來。
馬背上的騎士一身戎裝,灰塵撲撲,緊緊壓低身子伏在馬背上,策馬揚鞭,飛馳而來。
駕——
兩匹快馬一前一后,沙啞的厲喝聲遠遠傳來。
蕭令月眼尖,忽然看到騎士身側(cè)的馬鞍上,插著一面暗紅的旗幟,隨著駿馬飛奔,旗幟也在煙塵中颯颯飄揚,遠遠看去猶如一團奪目的火焰般。
那個是......
蕭令月目光一凝,還沒來得及說話。
戰(zhàn)北寒驀地開口:是南燕的報信兵,看樣子是從京城方向來的。
蕭令月點點頭:沒錯。
她認得馬鞍上插的旗幟,那種鮮艷如火的小旗,是只有遇上緊急軍情、八百里加急時才會使用的令旗。
只要將這種旗幟插在馬鞍上,任何人都不得對馬匹進行阻攔,無論是沿途路上的驛站還是城鎮(zhèn),都會在第一時間放行,無須身份檢驗,極大程度上減少耽誤的時間。
只短短兩句話的功夫,兩匹快馬便飛奔而來,絲毫沒有注意官道上行走的馬車,徑直飛奔擦肩而過。
蕭令月和戰(zhàn)北寒都沒有動作,冷淡地看著窗外人影一閃而過。
是往淮城方向去的。蕭令月低聲道,之前淮城的官員就說過,京中的命令大概要三天左右才能到,應(yīng)該就是這個了。
可惜,即使是八百里加急送信,也還是晚了一步。
死士昨天晚上就動了手,正好卡在京城信使抵達之前,要說這不是計算好的,傻子都不相信。
戰(zhàn)北寒嗤笑了一聲,語氣嘲弄:南燕的朝堂消息,泄露的跟篩子一樣,就這樣還想抓那些死士真是癡人說夢。
蕭令月?lián)u搖頭:也不能這么說,死士之所以能趕在京城消息之前動手,也是因為他們朝中有人,想得到消息自然不難,但若是換成一般的刺客,只怕就沒那么簡單了。
說這種話沒有任何意義。戰(zhàn)北寒冷酷地道,現(xiàn)在鬧事的也不是一般刺客,內(nèi)斗就是內(nèi)斗,哪有那么多冠冕堂皇
蕭令月聞言心想,死士會和淮城駐軍鬧成這樣,還不是多虧了你嗎
要不是戰(zhàn)北寒從中挑火,屢次三番引著駐軍對死士下手,這雙方的內(nèi)斗也打不起來。
但正如戰(zhàn)北寒說的,事情已經(jīng)這樣了,再說這種話沒有任何意義。
而且,站在他們的立場來說,淮城駐軍和死士內(nèi)斗的越厲害,就越是一件好事。
蕭令月聳聳肩,伸手關(guān)上車窗:反正我們已經(jīng)離開淮城了,剩下的事情與我們不相干,隨便他們鬧去吧。
不管京城的傳信內(nèi)容是什么,淮城的城門已經(jīng)被死士沖破,城內(nèi)大亂,城外軍營又損傷慘重,短時間內(nèi),無論是淮城還是京城方面,只怕都沒有精力關(guān)注別的事。
這正好也方便了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