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一塊干凈透明的琉璃。
黑貓與她對視片刻,終是低下頭,用爪子將餅扒拉到小貓崽面前,沉默地低頭幫小貓崽舔腦袋。
溪雨“呀”了一聲,笑著回頭看向顧清淺,“大師兄你看,她好像信了我!”
顧清淺在心里暗暗吐槽了聲傻白甜。
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當場發作,只是點了點頭,“走吧。”
溪雨這才起身跟上去,還一眼一眼地回頭,像是放不下兩只貓似的。
小貓崽聳著粉嫩的鼻間聞了聞香甜軟糯的餅子,湛藍的貓瞳一眨不眨地望向溪雨漸漸遠去的背影,牢牢地記住了這份善意。
小貓崽乳牙還沒長全,啃了兩口餅之后就挑食地不肯再吃了。
身心俱疲的黑貓這才大口吃完,躺下來,讓小貓崽到懷里吃奶。
小貓崽伸出粉嫩的爪爪踩奶干飯,吃的呼嚕呼嚕,沒心沒肺。
黑貓疲憊地躺下,一雙綠瞳卻始終一眨不眨地盯著沉淵。
沉淵一首在用靈識“看著”這一切。
日出之后,黑貓身體中的魔氣便消失無蹤,一大一小兩只貓也變成了普普通通的野貓。
但那根機緣紅線,卻依然從他心臟中生出,牢牢連在小貓崽身上。
一線紅絲穿透乳白晨霧,刺眼無比。
沉淵心思沉重。
大仇未報,血債難償,這樣緊要的關頭,竟然出現這么個變數。
更微妙的是,沉淵尋遍自己幾生幾世的記憶,也找不到任何有關小貓崽的因果。
但是機緣紅線是不會騙人的。
聯想到方才小貓崽在天圓地方棋內隨意穿梭的場面,沉淵薄唇一抿——要不還是殺了吧。
心念一動,平日里溫和從容,如沐春風的沉淵師尊陡然生變,骨子里的陰沉冰冷藏都懶得藏了。
可惜弟子們早己離開,凌霄宗沒有人看到那一幕。
殘忍的殺氣從沉淵周身蕩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