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我復雜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回答,隨口大膽的說,有,需要多少?
此刻,我心里蹙蹙的難受,天天讓錢逼的我徹夜未眠,有時就不知道,怎樣面對自己明天的日子,但現在我必須裝硬,不能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的窘迫。
郭雄笑了,最少這個表情是真實的。
他說,“能把工人工資發了嗎?
我給兒子打生活費的事,如果你緊張,我的就算了,讓超市打工的老婆,先從老板那里借點打給兒子”。
我很底氣的表情告訴郭雄,沒事兄弟,后天把大家的都發了,我先給你微信轉三千,把孩子生活費轉過去,孩子上學,不能為難他們。
郭雄笑著的表情又顯得假了些,面頰抽起的豎紋夾著額頭鋪展的平紋,儼如一副雕塑,風雨飽經的滄桑。
生活把所有人磨平了棱角,磨光了脾氣,磨光了快樂,中年人如果沒有酒精麻醉的興奮,大多數是痛苦的。
我翻動手機,“嘀”的一聲聲響,郭雄又笑了,這次是真實的笑。
郭雄看著我,眼神中透著一種憂傷的感覺,剛才黃平也給郭雄一包煙,見他熟練的撕開玻璃紙起封線,中指和大拇指相扣,彈了一下煙盒蓋子,又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了一下煙盒,蓋子擠出一條縫,順著縫,拇指一彈,煙盒蓋打開了,撕開錫紙,又是食指和拇指從煙盒底部彈了一下,一支香煙彈了一半上來,只見他用嘴叼出了那支煙,順手打火點燃香煙,看見他吐出第一口煙霧的時候,聽見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,然后凝視著我,紅唇黃牙間又是一聲帶有惋意的叫我,“哥,天氣這樣,工程進度一點沒有,工人吃喝拉撒也是個大開支,這年頭生意不好做,養人你會壓力很大,我知道你錢項很緊張,那天我去會計那里報賬,會計也說了一些你的情況,我心里一首不舒服,總想幫你操心,我就會干活,別的不行,這些天工地上一個螺絲釘也沒有流失,我的工資明年你發,這三千元給兒子就行,我知道你貸款不好貸,我回去和老婆商量一下,把房子抵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