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時雨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她睜開眼后卻看到沈淮序站在門外抽煙。
夜風很大,他指尖的火星子忽明忽滅。
江時雨收回目光,連忙張開自己的掌心。
看到那枚護身符后,她緊繃的一顆心,終于得以放松。
淚眼朦朧中,江時雨看到門口的那個身影緩緩走進屋內。
“怎么掉進河里了?”
“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,你已經發燒昏迷了兩天!”
江時雨睫毛輕顫:“你為什么把我的護身符送給許情?”
沈淮序臉色一僵,許久才緩緩開口。
“一枚護身符而已,送她又怎樣。”
江時雨自嘲地笑出聲來:“是啊,她是你心尖上的人,你送她護身符,再正常不過了。”
沈淮序目光落在江時雨身上許久,眼神狐疑:“所以,你就是因為這個,才故意落水吸引我的注意?”
他眼里閃過一絲厭惡:“江時雨,你真是魔怔了。”
“我是不是跟你說過,我和你只是兄妹之情。先前我對你的好,都是把你當親妹妹看待的。”
“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!”
沈淮序剛說完這番話,就有些后悔。
他從沒這么嚴厲地跟江時雨聊過這個問題,也不知道她聽后又會怎么鬧。
可江時雨只淡淡地回了一個字:“好。”
沈淮序原本還準備了許多話要說,他沒料到江時雨竟答應得這么爽快。
頓時愣在原地。
他察覺到哪里不太對勁,卻又說不上來。
緊接著,江時雨又說:“沈淮序,我要走了。”
沈淮序在她心里生根了八年,逐漸蜿蜒成了她的血肉。
這一回,她要親手將他剜去。
很疼,但是她不后悔。
沈淮序突然心頭一緊:“這里就是你的家,你想走到哪里去。”
這里是家?
江時雨都聽笑了。
“沈淮序,我被冤枉,被針對,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,這算哪門子的家?”
沈淮序神情不太自在:“只要你不作妖,我會永遠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疼愛。”
說完,他從兜里掏出一瓶藥酒。
“你胳膊上的淤青還沒散,晚上自己擦擦藥酒。”
江時雨覺得沈淮序矛盾極了。
他一邊和她撇清關系,一邊又對她各種關心。
把藥酒放在臺面的時候,沈淮序忽然瞥見江時雨床頭放著幾本有關衛星的書。
他微微皺眉:“你什么時候對衛星感興趣了?”
江時雨伸手摸向那幾本書:“將來,我也要成為我爸媽那樣的人,從事衛星研究工作。”
沈淮序凝視著江時雨的臉,片刻后開口。
“衛星研究工作很辛苦,一旦去到研究基地,基本上這輩子都與世隔絕。”
“你要真感興趣,等特招結束后,我讓我爸帶你去基地看看。”
江時雨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后,點頭說:“好。”
看到她難得地溫順了許多,沈淮序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。
“等病好了,去跟許情道個歉。”
說完,他看向江時雨,目光深邃。
江時雨偏頭避開他的目光,心臟卻像被針刺穿,密密麻麻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