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人更用力束縛住夏錦魚,好讓醫生探清胚胎位置。
夏錦魚再也沒有任何回轉余地,絕望地閉上了眼。
主刀的醫生姍姍來遲,他本就是席家家庭醫生出身,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照辦,從不多問。
但某個做完引產的病人沒有按時來復查,他還是忍不住要問問家屬。
“席總,夫人的身體還好嗎?胎兒保住了沒有?”
席赫忽而覺得心里發慌,濕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壓得他幾乎站不穩。
他聲音發著抖,質問道:“你說什么?什么胎兒?!”
醫生很意外席赫的反應,自知自己是說漏了嘴,但事已至此,也只能把真相說出來......
“就是顧小姐呀,上次她在家里暈倒,我給她檢查后發現懷孕了,但是有先兆流產跡象,我給她注射了安胎素,回家之后有沒有好好調理?”
席赫忽然感覺天旋地轉,眼前只有一片看不穿的黑暗。
顧小姐......懷孕......安胎......
腦海里走馬燈一樣閃過回憶,他想起來那時候顧初夏確實在住院治療。
她和自己說得輕描淡寫,只是胃不舒服,可現在細想確實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。
可他那時只顧著和夏錦魚尋歡作樂,對顧初夏沒有一絲一毫的上心。
原來他與她的孩子,真的短暫存在過。
席赫感到一陣錐心刺骨的痛,他捂著心口,艱難地開口:“去把她的病歷拿過來給我!”
醫生欲言又止,但最終還是轉身聽命行事。
身上雨淋濕的衣物還能攥出水來,席赫松開手,渾身發著抖,望著帶著水意的手心自嘲地笑出聲來。
太幼稚可笑了......他還自我感動覺得淋一場雨是對自己的懲罰。
顧初夏一個人辛苦懷孕,安胎許久,痛苦比他要難受千倍萬倍!
怪不得他的夏夏要離開,原來真的對他失望透頂。
席赫悲上心頭,目光瞥向一旁推車上的醫療器械,猛的抓起一把手術剪刀對著手心狠狠扎下去!
“席總!”
這變故突如其來,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,顧不上夏錦魚,都沖過來攔他。
夏錦魚趁亂爬起來想跑,被席赫沖來一腳踢了回去。
“別管我!把這個女人押回去!叫其他醫生過來!”
夏錦魚逃脫失敗,尖叫著又被重新按回去。
照b超的醫生不敢再怠慢,怕再生什么意外,抓緊干活。
席赫被夏錦魚的破鑼嗓子叫得心煩,用還流著血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。
“再吵!就不是打胎這么簡單了!”他威脅道,陰冷的目光像毒蛇一般令人生畏。
“夏夏帶著我的孩子走了,你的孩子憑什么還能留著?!”
一想起這段時間他對夏錦魚這個惡心的女人說過的所有情話,真是令人作嘔!
“咦?”醫生反復看著探測出的影像,有些猶豫,“席總,這根本沒有胚胎著床的痕跡。”
席赫也茫然了一瞬,“也就是說......”
“她根本沒有懷孕。”醫生接上了他的話。
夏錦魚徹底沒了翻身機會,絕望地閉上了眼。
平地炸起驚雷,席赫臉色黑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