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人影交錯,他靜靜地站在那,有那么一刻,仿佛時間都靜止了。
整個空間里,好像只剩下了他們?nèi)齻€人。
他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。
賀瑞雪站在門口哭的眼圈紅紅,不經(jīng)意抬頭,就看見了護士臺旁的陸景年。
他靜靜地站在那,周身像是籠了一層淡淡的哀傷與悲涼,讓人看了,莫名的就有些心疼。
她扭頭看了一眼還在沈宴清懷里哭的溫京玥,深吸了一口氣,朝陸景年走去。
拐角處,陸景年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,清冷的臉上,沒有一絲神情。
仿佛那會兒在那黯然神傷的,另有其人。
賀瑞雪垂眸看著他手里的卡,舔了舔還有些干澀的唇角,悶聲道:“你既然來了,為什么不親自給她,沒準......”
后面的話,她沒說出來,但是她知道,陸景年一定能明白。
話音落下,陸景年的眼前又浮現(xiàn)出了剛才眼前的那一幕。
他淺淺的勾了勾唇,沉聲道:“你和肖鶴宇的事,我已經(jīng)都知道了,幫我這個忙,一筆勾銷。”
賀瑞雪皺了皺眉,伸手接過銀行卡,“陸總,你到底喜不喜歡阿玥?”
喜歡一個人,為什么要把她放走?
她不明白。
陸景年沒有回答,又從兜里拿出了一張名片和一把車鑰匙,遞到賀瑞雪面前,“這是汶城最大傳媒公司總裁的電話,我已經(jīng)跟他打好招呼了,到時候你們兩個直接過去報道就行。”
“這個你就說你新買的,她住的小區(qū)離市區(qū)不近,打車上下班,不方便。”
賀瑞雪見他像是交代后事一樣,一件一件的囑咐,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感覺。
“陸總?!?/p>
陸景年抬眼看了看溫京玥的方向,喉結(jié)微動,漆黑的眸子里,僅是晦暗與痛苦。
就像是好不容易等到天亮,想要看一眼日出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,陰天了。
“這是我虧錢她的?!?/p>
說完這句話,他的視線徐徐的落在了賀瑞雪的臉上,“還請賀小姐遵守承諾?!?/p>
此后的幾天里,賀瑞雪一直陪著溫京玥,沈宴清也是早上過來,晚上再離開。
可溫京玥自從那天在醫(yī)院哭暈過去之后,就再也沒有哭過,即使是葬禮那天,也依舊沒有掉一滴淚。
每天照例吃早餐,吃午餐,吃晚餐。
唯一不同的就是,白日里睡了,晚上還要睡。
賀瑞雪擔心的要命,可找了家庭醫(yī)生上門檢查了好半天,也沒檢查出什么毛病。
沈宴清想帶溫京玥出去玩,在客廳等了她半天,也沒有等到人,最后賀瑞雪進了她的臥室,才發(fā)現(xiàn)她趴在梳妝臺前睡著了。
賀瑞雪實在想不出辦法了,只能打給了肖鶴宇。
響了許久,對方才接通。
聽這聲音,像是在酒吧,音浪聲吵得賀瑞雪頭都疼了。
“你出去說?!?/p>
過了好半天,對面的聲音才小了許多。
“白癡小姐,有事說事,你肖哥很忙的?!?/p>
“忙著泡妞?還是忙著腳踏四條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