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醫(yī)院里回來以后,謝宴臣整個人都像是沒了魂。
傭人收拾著江穗晚留下來的東西,他這才終于恢復(fù)了意識。
“放下,誰讓你們動她東西的!”
傭人噤若寒蟬,立刻將東西放回原位。
“是沈小姐打電話來,說江小姐已經(jīng)去世了,家里留著死人的東西不吉利,所以才讓我們收拾的。”
謝宴臣冷冷的眼神掃射過去,像是一把刀子。
“這個家還輪不到她做主。”
“從今往后,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許碰江穗晚的東西,明白了?”
眾人點了點頭,傭人張媽嘆了口氣,一邊揉著眼睛,一邊收拾東西。
“江小姐,下輩子你要好好愛自己,不要再為不值得的人付出了。”
謝宴臣扭頭看了一眼她,眸子冷了幾分。
這個傭人,似乎話里有話。
他記得她以前,和江穗晚關(guān)系不錯,經(jīng)常替江玩說話來著。
若是平時,她敢這樣頂撞自己,早就命人將她掃地出門了。
可如今,她是唯一和江穗晚有關(guān)聯(lián)的人了,他竟然舍不得。
“你說說,她是怎么為不值得的人付出的。”
張媽微微一怔,緩了許久才意識到謝宴臣是在和她說話。
她嘆了口氣,想到如今人都死了,她再不替她說話,真的過意不去。
于是大著膽子開口道。
“先生,不是我說您,您真的錯過了一個很好的女人。”
見他臉色平靜,似乎沒有生氣的意思,于是她大著膽子說了下去。
“先生,我來這個家已經(jīng)有些年頭了,說句冒昧的話,也算是看著您長大的了。”
“這些年在您身邊的女人,我也見過不少,可沒有一個,像江小姐這樣的。”
“其他人靠近你,要么是為了你的身份你的地位,又或者是為了你的皮囊,他們都不是真心的,只有江小姐,什么都不圖,真心愛著您。”
謝宴臣眉心擰了擰,示意她繼續(xù)說下去。
得到他的示意,張媽繼續(xù)說了下去。
“我知道,您和沈小姐關(guān)系很好,從小一起長大,您又喜歡她,可是我作為局外人說句,她真的不如江小姐。”
“當(dāng)初她丟下您出國,那段時間您是怎么過來的,咱們都清楚。”
“但凡她是真心對您,都可不能在您最需要她的時候離開。”
“這個時候,是江小姐一直陪在您的身邊,是她讓您走了出來。”
“我還記得,以前您經(jīng)常喝醉,不管多晚,她都會去把你接回來,然后照顧你一整晚。”
“每次你喝醉了,便吵著鬧著要去英國找沈小姐,還把房間砸得亂七八糟,有時候還會砸人,咱們這些傭人,沒一個人敢去照顧您,只有江小姐不怕。”
“其實她哪是不怕呀,只是不想讓你難受。”
“您想想,這些日子,凡是你要求她做得事,她哪件沒做?”
“你說想早上吃手工點心,她就一早起來做,你說院子里的花難看,她便親自動手重新?lián)Q了一批,你半夜想看流星,她不管身體多不舒服,都會立刻從十幾公里外趕過來。”
“我作為一個外人看著都感動,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。”
“哎,現(xiàn)在她不在了,我再說什么,都沒有用了。”
“我只是心疼她,也覺得她可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