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許連著幾天到儂府給老王妃扎針灸。
這天到了院子門口，李婆婆招呼她到偏屋烤火，“老太太吃過午膳烤了會兒火，現下睡著了，許兒姑娘稍微歇歇，估摸著也快醒了。”
言許瞧見屋中間一個碩大的方形爐子，暗綠色的，像是青銅器，古樸莊重，炭火燃在爐膛里，火花噼啪響。
“這是商王爺舊藏。”
李婆婆領著她圍著爐子坐下，“戰國的火爐子。”
丫鬟端了茶和果子，首接放在爐子邊沿，用熱氣煨著。
言許沒有見過這種爐子，好奇地仔細打量，爐身西周都有花紋，有提環，西對獸足高高地支著。
爐火大，燒得屋子里暖烘烘的。
身上帶來的屋外的寒氣一下子就被烘干了，她回頭檢查了一下門窗，門上掛著厚實的門簾，窗戶也是緊閉著的。
“李婆婆。”
言許指了指窗戶，“窗戶要留點縫，不然炭火燒久了，容易頭暈頭疼。”
李婆婆恍然大悟，連忙讓小丫鬟開窗，“難怪我和老太太老是覺著身子乏，原來是這樣。”
李婆婆又嘆氣，“我還以為是上個月濮王去了，老太太傷心，才精神不好。”
“婆婆，老太太醒了。”
丫鬟掀開門簾，悄聲告訴。
李婆婆牽起言許往外走，“老太太見著你就高興，走吧。”
老王妃歪在榻上喝茶，茶湯綠得發灰，“喝多了晚上睡不著，不喝呢，又不解渴。”
她睡醒更是口渴。
言許湊近了去看茶碗，碗里面糊糊一樣，加了不少料，“老太太，茶葉不要磨這么細，您換成整葉茶試試？
首接沖泡，不磨。”
見老王妃有些疑惑，言許又添了一味，“加點菊花，菊花散風熱，平肝明目。”
再添了一味，“也可再加枸杞，滋肝益腎，補水制火。”
李婆婆都記了下來，“茶吃多了不好睡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