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姨娘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(gè)所謂的辦法，她同樣認(rèn)為這是個(gè)好法子，可她卻苦笑著，“老爺舍不得讓姜婉若成為他的棋子，更不敢和攝政王搶大小姐你的去處，如今他只剩下姜婉怡一人可以利用，必不會讓她輕易出事。”嘆了一口氣，薛姨娘情緒低落道：“何況如此一來，婉晴不就白死了？”姜云姒忍不住笑了笑，唇邊掛著譏諷的弧度，“辦法我已經(jīng)告訴你了，想不想為姜婉晴報(bào)仇是你的事。另外……你若是敢將今日之事告訴姜啟之以謀求他的垂憐，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(gè)念頭。”失去了姜婉晴，薛姨娘就失去了依靠，但她是姜啟之的妾室，若是她可以重新獲得姜啟之的寵愛，那么她就能依靠姜啟之。而如今，和姜云姒的一番談話顯然就是她向姜啟之表現(xiàn)“真心”的問路石。姜云姒從來沒有對她放松過緊惕，因而當(dāng)她的神情變化時(shí)，姜云姒就猜到了她的小心思，“更何況，有姚姨娘在，你以為你能得到什么？如今你孤立無援，若是能趁機(jī)除掉你，姚姨娘的對手便又少了一個(gè)。你的愚蠢只會讓婉晴死不瞑目，也會讓你自己步其后塵。”這番話如兜頭而下的刺骨冰水，在炎炎夏日，讓薛姨娘如墜冰窟。“妾身……知道了。”薛姨娘下意識不敢看姜云姒的雙眼，她別過頭破罐子破摔道，“早先姚姨娘來找過我，她怕我會不管不顧地報(bào)復(fù)姜婉怡，便想讓我同她一塊兒逼姜婉怡嫁給崔金寶，我……答應(yīng)了。”“所以你不想讓姜婉怡死？”姜云姒問道。“若是可以妾身當(dāng)然想！”薛姨娘脫口而出后又止住了怒火，“崔金寶那個(gè)傻子暴虐弒殺與攝政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，姜婉怡嫁過去只有一個(gè)死字。”她下意識說出來的話根本沒怎么思考，也就忽略了那位暴虐弒殺的攝政王的未婚妻就在她面前。不過姜云姒只是微微挑眉，并沒有在此時(shí)和她爭論。“可是妾身方才聽大小姐一席話，忽然不想讓姚招娣如愿了。”薛姨娘笑了起來，她蒼白的臉上因此有了些紅潤的顏色。她說：“就算姜婉怡注定要死，可她一旦嫁給崔金寶，就會讓姜啟之和姚招娣那對母女如愿，他們是得償所愿了，可我的婉晴不但白死了，我還不能親手為她報(bào)仇！”“所以我愿意接受大小姐的辦法，讓姜婉怡永遠(yuǎn)在姜家沉眠，但是……”她定定地看向姜云姒，壓抑住心中的惴惴不安道：“大小姐應(yīng)當(dāng)也知道妾身如今的處境，妾身沒了婉晴做依靠，這心里實(shí)在是沒底，所以……可否請大小姐分些實(shí)權(quán)給妾身？妾身往后，必定為大小姐肝腦涂地。”姜云姒笑著瞥了她一眼，“你倒是聰明。”“妾身不得不為自己考慮。”薛姨娘道。然而姜云姒知道這不過是她諸多考量后的決定，既然姚姨娘來找過她，那么定然許了好處，只是今日自己來了，薛姨娘覺得自己能給更多的好處罷了。“我答應(yīng)你。”姜云姒渾不在意地笑道，“不過，你得讓我瞧瞧，我付出的好處到底值不值得。”薛姨娘也終于露出笑容，在她一雙發(fā)紅的雙眼下顯得有些猙獰，“大小姐的仇人，姚招娣和姜婉若，一個(gè)都跑不了。”姜云姒但笑不語，沒有糾正她，其實(shí)姜家上下，包括她薛姨娘，都是自己的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