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姚姨娘趕緊從中調(diào)和道:“好了婉若,既然你爹爹說了會查,那便不會讓賊人逍遙快活。你也是,怎能白費了你爹爹的一番苦心?你且安心養(yǎng)傷,說不定等你的傷好了,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。”轉(zhuǎn)頭她又對姜啟之道:“今日是老爺?shù)纳傺纾忸^賓客眾多,妾身這臉是不能見人的,婉若又重傷臥床,老爺,如今只有您才能主持大局啊。”這番話把兩人都安撫了下來,姜婉若咬咬牙,干脆閉上眼假寐,算是眼不見為凈。姜啟之的目光重新落在姚姨娘臉上,為了這張臉,她看了不少大夫,卻都束手無策。若她的容貌沒有被毀,今日當(dāng)是能與自己一同出席的。想起這些,姜啟之的臉色便緩和了不少,溫聲道:“近來辛苦你了。”姚姨娘心中歡喜,臉上的表情卻溫柔小意,“都是為了老爺和婉若,妾身不覺得辛苦。”既然如今已經(jīng)沒有了她引以為傲的容貌,那么就得另辟蹊徑抓住姜啟之的心。如果姜云姒就是“云大夫”……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那賤人!仔細(xì)想來,自己這張臉先是被姜云姒所毀,又經(jīng)“云大夫”診治,卻不想出了意外……可如果那意外就是“云大夫”故意而為的呢?那么從一開始,她就已經(jīng)踏入陷阱了!目送著姜啟之離開后,姚姨娘臉上的笑容才驀地消失,姜婉若猛地睜開雙眼,埋怨道:“娘,那個賤人就是故意害我們,您為什么不讓我求爹爹殺了她?”如今爹爹已經(jīng)是丞相了,手握實權(quán),難道還怕姜云姒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嗎?“你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(guān)系。”姚姨娘何嘗不恨呢?可是現(xiàn)在他們也只是懷疑姜云姒是“云大夫”而已。如果可以,她當(dāng)然更想借這個機(jī)會把屎盆子扣穩(wěn)——不論姜云姒是不是“云大夫”,都要讓她成為“云大夫”。如此一來,姜云姒才不會有翻身的機(jī)會。可是……她突然瞥了一眼在旁邊垂手而立的鶯兒,“你先出去。”“是。”鶯兒乖乖退下。直到這時,姚姨娘才又說:“可嫻貴妃那邊不知是何打算,怕就怕她太信任云大夫,會從中作梗。若是我們貿(mào)然動手,只怕會打草驚蛇。”“就算嫻貴妃看重云大夫,可她不也厭惡姜云姒?”姜婉若撇嘴道,“我就說你們是瞻前顧后想得太多,只要偷偷把那賤人給綁了,嚴(yán)刑逼供不怕她不認(rèn)罪。”最好是能直接弄死她,才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!這樣的想法姚姨娘又怎么會沒有呢?可她現(xiàn)在根本做不了主,只能含著痛恨道:“再等等吧,相信你爹爹……他一定能查個明白。”又是等,又是等!姜婉若攥緊了拳頭,要不是當(dāng)初一等再等,反而被姜云姒鉆了空子,她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!知女莫若母,姚姨娘當(dāng)即提醒她道:“別忘了你爹爹現(xiàn)在好不容易官復(fù)原職,需得謹(jǐn)言慎行,你可不能再壞事。否則,便是娘也幫不了你。”聞言,姜婉若只能咽下心里的怨氣,可是她越想越覺得不甘心,只盼著有朝一日能報仇雪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