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甚是感動,可是這書,實在是不能讀啊。
她看的時候,心中都覺得羞于默讀,又如何能讀得出口?
“我,我其實身體還好,不......”溫儀景說到一半自己就住了口。
不能拒絕啊。
蕭玉京聲音那么好聽,若是讀書哄睡,仙樂入耳。
“我,我是說,我雖然身體還好,但夫君有此心意,我很是歡喜,就,就是這本書我已經看完了,我去找長離換一本。”溫儀景傻呵呵笑著點頭,“對對,換一本,換一本。”
蕭玉京卻已經在昏暗的燭光下,看到了書封上的幾個小字:風流俏寡婦。
他手微微緊了緊,“夫人可否把書借我看兩日?”
溫儀景覺得天都要塌了,毫不猶豫地搖頭,“這本不適合你。”
“我整日困在府中,如今既然已和夫人結為夫妻,時常也想和夫人有些共同言語來討論。”蕭玉京面色如常。
溫儀景攥緊了手中的書。
想到這本書里的內容,沒由來的心虛。
明明她什么都沒做過。
可誰讓她之前的確做了多年的寡婦呢。
畢竟除了她和袁青冥,世人都以為袁山川死了,她不到十八歲就守寡了。
“夫君若想看,那得答應我一件事才行。”溫儀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心虛個鬼啊,她清清白白跟了蕭玉京,正經的八抬大轎進的蕭家門。
話說話來,就算是不是清白之身又如何?她溫儀景天地無愧!
“何事?”蕭玉京平靜抬眸看向她,“夫人方才還喚我玉京。”
一向不起波瀾的語氣里帶著莫名的委屈。
溫儀景,“......”
為何又有一種自己做了對不住他事情的錯覺?
雖然吧,她曾經是和袁青冥說過,蕭玉京肯定命短,到時候自己在蕭家守寡,隨便如何風流自在也無人能置喙。
可那都是為了糊弄袁青冥。
蕭玉京如今身上死氣都散了大半,都敢攔她的路。
“玉京,玉京。”溫儀景軟了聲音,伸出手勾了勾他輪椅上的手指。
蕭玉京略帶傲嬌地嗯了一聲,沒有低頭去看,只問,“夫人要我答應什么事?”
“現在變成兩件事了。”溫儀景伸出兩根手指,燦爛笑著。
蕭玉京無聲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“第一,你日后要喚我儀景。”溫儀景收回中指,食指伸到他面前,“先叫一聲來聽聽。”
蕭玉京,“......”
他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,儀景二字在心中默念兩遍,喉結滾動,張不開嘴。
如何能喚太后娘娘的大名?
“你讓我喚你玉京,你卻喊我夫人,這不公平。”溫儀景叉起腰,故作兇悍。
“天下所有夫妻,夫君都有可能會喊自己妻子夫人,許多女子本就沒有名,出嫁之后冠上夫家姓氏,從此姓名全無,如今我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稱呼,玉京不愿嗎?”溫儀景彎下腰,可憐巴巴湊到他面前,長長的睫毛忽閃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