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京看向自己懸空的雙腳,太后娘娘是覺得他的朋友也都是潛在的風(fēng)險?
“有人死在了那場變故中,家中和蕭家反目,改投鄭家,最后全族被滅。”
“也有人投誠袁家,委以重任,工部的左侍郎,戶部的右侍郎,還有如今駐守北淵城的趙金云。”
“其余大多都還是去經(jīng)商了。”
蕭玉京平靜的說,在朝中任職之人,他說的仔細。
而這些人,無論在何方,都已經(jīng)許久不見。
“都是你極力舉薦之人,只有一人被因?qū)欐獪缙尢幚聿缓脙?nèi)宅事務(wù),沒能上任,后來聽說是去做了生意。”
朝堂中的這幾個人,她都親自考核過,見識了對方的實力,才留了人。
沒想到,竟都還和蕭玉京有這樣年少的淵源。
蕭玉京的兄弟也都年少有為,就是差了些運道,不然官位也都還能再升一升。
畢竟袁青冥一起長大的兄弟也都不是廢物,朝中要職自然要緊著自己的人。
溫儀景看夠了熱鬧,將輪椅拉了回來。
她回頭看水中游魚,水面倒映出她的身影。
溫儀景收回視線,往前走去。
心中暗道:蕭玉京可真處變不驚,忍得住不提醒,不多問。看來自己做了這么多,他還是不信任她,覺得她圖謀甚大。
沿著河岸往前走,岸邊種著一棵杏樹,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果子,能聞到淡淡的果香。
溫儀景停了腳步,仰頭看過去,“這杏子應(yīng)該快熟了吧?”
蕭玉京也仰頭看過去,核桃大小的杏有的已經(jīng)發(fā)黃。
他道,“快了,就這三五天里,不等徹底熟透,就會被河對岸那些個皮孩子摘光。”
溫儀景又朝著河對岸看了一眼,熱鬧已經(jīng)散了,最后一抹晚霞也散了。
“你怎么這么確定?”溫儀景想了想那些小蘿卜頭的個子,又看頭頂自己墊著腳都夠不到杏。
這如何摘得光?
蕭玉京:“杏還沒軟爛的時候,可以用桿子打下來,這些孩子會爬樹的應(yīng)該也不少,矮一點的地方,一個孩子踩著另一個孩子的肩膀有的果子也能夠到。”
溫儀景又仰頭看了一眼,原來還能這樣。
她不由想了想袁青冥和袁清瑤的少年歲月。
他們似乎也沒這么玩鬧過。
尤其是袁清瑤,和她斗法兩年,之后就是拎著腦袋奪權(quán)打仗了。
“你小時候都是怎么摘的?”溫儀景無法想象蕭玉京爬樹的樣子。
垂眸看了一眼蕭玉京結(jié)實的肩膀。
就算是人踩人,他應(yīng)該也是踩在別人肩膀上的那個。
蕭玉京,“從小習(xí)武。”
溫儀景哦了一聲,突然笑著問,“你說我若是派兩個人每天來這里守著,那些個小家伙是不是就不敢來摘杏了?”
蕭玉京聽出了太后娘娘要做壞事的興奮,他沒有說話。
溫儀景嘆口氣,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惡趣味,“還是算了吧,我不能因為自己沒有這樣的童年樂趣,就毀了別人的。”
蕭玉京毫不意外,太后娘娘不是小氣的人。
繼續(xù)往前走,溫儀景用力朝著蕭玉京脖子吹了一口涼氣,兇巴巴地問,“蕭玉京,你剛才不說話在想什么?覺得我是個壞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