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離京的時候,陛下還特意叮囑我,若有閑暇,定要去各州府探望諸位老將,冬日嚴寒,夏日酷暑,千萬都得保重身體。”溫儀景笑著說。
卓元良感激地連連點頭,“得陛下眷顧,近日父親身體極好。”
不再寒暄,溫儀景轉身上了馬車,請卓元良在前帶路。
溫儀景和卓元良的妻子岳婉秋交情不錯,曾在東昭城的時候,此女子為了支持溫儀景,沒少給卓元良吹枕邊風。
再加上刺史府寬敞又安全,太后娘娘自然要住進府中。
岳婉秋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,前幾日的確是動了胎氣。
太后娘娘入府,她這個女主人非但無法起身迎接,還得勞煩太后娘娘親自前來探望。
“我倒是成了嬌貴的。”岳婉秋抱歉地看著溫儀景,靠坐在床榻上,人看起來有些虛弱。
溫儀景笑著搖頭,讓玄英來診脈。
玄英診脈后便去看岳婉秋最近吃的藥方了。
內室只留溫儀景和岳婉秋二人。
溫儀景握緊了岳婉秋的手,溫柔地看著她,“讓你為我擔憂了。”
岳婉秋倏地紅了眼,翹起的唇角不受控地垂落,眼中頓時蓄滿了淚,用力眨著眼搖頭。
“懷著孩子呢,別哭。”溫儀景拿起旁邊的帕子給她擦淚,“眼都腫了。”
岳婉秋無聲落淚,輕輕搖頭,“奉高你出事,我聽到他和老爺子說,說讓你再也回不了京都。”
她什么都做不了,卓元良如今是兗州的天,早已不在乎她的枕邊風。
如果不是她父兄也都是東昭城的老人,如今也有功名在身,卓元良又還要點臉,只怕妾室都要抬進門了。
“那日我才知道,早年看似是我在吹枕邊風,讓他們卓家繼續(xù)支持你和陛下,實則是他們早就有此打算,不過是需要一個臺階而已,夫人,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?”岳婉秋紅著眼反握住溫儀景的手迫切地問。
溫儀景握著她的手安撫她的情緒,“幸虧我臨時決定繞路走這一趟,不然還不知你要一個人鉆牛角尖到何時。”
岳婉秋執(zhí)著地看著溫儀景。
“早有此打算又如何?當時如果你不幫我,袁家其他旁支去爭取了,說不定便沒了我和陛下的事情,又或者東昭城還陷入更久的內戰(zhàn)中。”溫儀景輕聲道。
“你當年可是幫了我大忙,你都不知道,在城門口聽到卓大人說你動了胎氣我有多擔心。”溫儀景故作生氣。
岳婉秋見此破涕為笑,“我一早便知道您肯定能逢兇化吉,如今還得您如此惦念,我懸著心也終于安穩(wěn)了。”
“你如今懷著身孕,最是虛弱,可出不得半點岔子。”溫儀景輕聲提醒。
“我曉得,動了胎氣我就讓人通知了我阿娘,我兩個嫂子每日輪流過來陪我半日,知道你進了府,方才離開,還讓我同你請罪,改日再來請安呢。”岳婉秋笑起來,整個人瞧著都燦爛了。
溫儀景點點頭,“你是個聰明的女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