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儀景口中的野鴛鴦竟然是這個意思?
卓元良瞬間頓悟了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。
太后娘娘這番話,竟然是要給自己的妻子岳婉秋撐腰的意思?
岳婉秋自然不同意他納妾,也是因此動了胎氣,再加上得知他對太后動手,太后在奉高身陷險境,情況便一直沒好轉。
到底是一路患難的結發妻子,又生下他的嫡長子,岳婉秋的娘家人還來的勤快,重重顧慮之下,卓元良便想著先將此事擱置,二老也提出帶著表妹去莊子避暑。
想著一切等岳婉秋這一胎穩下來再說。
而表妹走之前,隱晦地到他跟前說,只要能和他在一起,有個安身之處,便是給他做外室,也不介意,母親聽到后也十分贊同。
這將卓元良快要歇了的心思又給勾了起來。
他如今是一州刺史,身份地位非同一般,納個妾又有什么?
何況還是給無處可去的表妹一個安身之所,岳婉秋憑什么不同意?
對比之下,卓元良心中越發覺得表妹善解人意,即能成全他的好名聲,還愿意給他帶來快活。
作為一個男人,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。
要不是岳家人最近來的頻繁,他早已經享受齊人之福。
可如今此事卻被溫儀景知道,她還特意來點他?
卓元良臉色越發黑沉了下去,誰不要個面子,此事既然已被溫儀景知道,那便再也沒了繼續的可能。
否則他即便是東昭城的老人,被溫儀景可以鬧大了刺史之位也保不住。
馮德昌嘲弄的扯了扯唇,卓元良總覺得他是個武夫,不懂他們這些文人的彎彎繞,他的確是個粗人卻又不是蠢人。
戰場上領兵打仗,哪一場不得動腦子?
溫儀景的存在固然讓人有許多忌憚,可在兗州的這大半年里,與他而言最礙眼的還是卓家。
傍晚的風吹在身上多了些許涼意,卓家二老也終于進了府。
卓老爺子看著水榭里面色不愉的二人,笑呵呵地打招呼,“德昌也過來了。”
馮德昌客氣笑了,“卓叔。”
看父子二人打眼色,馮德昌笑著道,“時辰不早了,我去看看太后娘娘是否得空。”
他轉身告辭。
看著岸邊遠走的高大身影,卓元良臉色微沉,“經此一事,馮德昌日后應該都不會再參與了。”
老爺子瞇了瞇眼,“此人并非莽夫,讓他在兗州對溫儀景動手的可能性太小。”
“蕭玉京今日先來找我,只帶了一個傻乎乎連功夫都沒有的小太監,他有試圖想誘我對他動手,為了幫溫儀景除掉卓家,命都不要了。”卓元良冷聲說。
這才是溫儀景來之前,他和蕭玉京之間真正的較量。
“他如何確定溫儀景會為了他對卓家發難?”老爺子瞇了瞇眼。
若真是如此,溫儀景這么在乎蕭玉京,此人的確可以利用。
“父親糊涂。”卓元良連忙道,“溫儀景需要的只是一個理由而已,和她是否在乎蕭玉京并無關系。”
老爺子面露失望。
“不過溫儀景對蕭玉京或許真有幾分情誼在,雍州那位,當年為了溫儀景那也是命都不要的主兒,可溫儀景卻半點溫柔都沒給。”卓元良說。
“如今溫儀景要帶走阿禹,除掉她的事情,不如再觀望看看,若她真的已經放下了呢?”卓元良輕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