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京攥緊了手里的佛經,“她應該早就知道了。”
在大婚后,她第二次提及蓮香的時候,應該就知道了。
在兗州,二人日日同住,路上又同坐一輛馬車,她應該都看到了。
以她的性子,不提,便是不值一提,他是黑發還是白發,對她并無區別。
他也并不希望看到她心疼的眼神。
如今,其實黑發也好,白發也罷,他自己也沒那么在意了。
“她知道是她知道的,你打扮是你打扮的,豈能混為一談?”蕭天啟嚴肅地指正兒子這么想是不對的。
“雖然我和你阿娘將你這張臉生的好看討喜,可你還是要注重一下自己外在的打扮。”蕭天啟這個過來人很鄭重地提醒蕭玉京。
蕭玉京不解地看向父親。
這話聽起來怎么和林覺曉說的那么像呢?
“女子比男子更好顏色,人都是如此的,為悅己者容。”蕭天啟很認真地傳授。
妻子還在世的時候,他忙起來一邋遢,那是要遭嫌棄的。
喝了酒不許進內室,沒洗澡不許上床,看公文熬夜起了胡茬,青了眼圈,她是一邊心疼一邊嫌棄,互不耽擱。
“而且我還聽說,太后娘娘之前都是一身素衣,不戴珠釵不染妝容。”
“如今你瞧瞧,每日明媚艷麗,紅妝淡抹,說直白些的,這都是給你瞧的,你也該是回應一二。”蕭天啟苦口婆心。
心中總是覺得自己兒子似乎不太開竅。
蕭玉京,“......”
他回應了的。
每次都強烈地表達了對太后娘娘的歡喜。
蕭天啟看著沉默的兒子正要說話,門口守著的小滿子跑了進來,“公子,夫人來了。”
蕭玉京怔愣了一下便道,“請夫人進來吧。”
他答應過她,等回京之后,便請她入綠卿園。
“夫人說不進了,今日出門有要事,過來和您說一聲,人已經走了。”小滿子卻是道。
蕭玉京,“......”
這夯貨怎么話只說一半?
......
“我聽青鸞說過,公子的白發都是老爺子每月過來染黑,昨日回來之后忙著親自操持釣魚的事情,應該沒時間收拾。”馬車里,長離笑著說道。
溫儀景親自跑一趟,本來也是打算親自見蕭玉京的,可聽到蕭天啟在,她這才臨時決定不見面。
“也不知道這次他是否讓我進綠卿園。”溫儀景悠悠嘆了口氣。
她自然也猜到了。
也早就注意到了蕭玉京灰白的發。
知道歸知道,可卻并不想看得那么真切,而且蕭玉京也不一定想讓自己全都看到。
“昨夜公子準備七夕夜幽會,也是花了不少心思,想來是是盼著的。”長離說。
溫儀景開心地笑了。
昨夜葡萄藤下一晌貪歡,后來他們二人又去吃了些東西,還各自畫了一幅畫,宿在了水榭中。
她第一次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了自己和蕭玉京靈魂上的契合。
“公子是個會哄人的。”長離想到自己昨夜在橋上看到的場景,都覺得有些震撼。
青鸞和她說,公子還準備了許多吃食,有些是前兩日就讓人著手準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