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玉京懂了溫儀景話里的意思,“是親生的,周楠是她長女,她婆母因此對她多有怨怪,不過卻也顧忌蕭家,不會對她如何。”
“可她卻因此牟足了勁兒想讓周楠高嫁回蕭家,想讓周家所有人日后見著周楠都要敬三分,為此,著了魔。”
蕭玉京心中唏噓。
過往種種,皆是因果。
太后娘娘心中的魔,又是什么?
溫家那一家子,她對他們幾分真心?
“此事你二人不用管,若是真在外面碰上了,也不用客氣。”蕭天啟朝著二人走過來,慈愛地說。
溫儀景不由再次羨慕蕭玉京。
“不過周楠那丫頭,真的自戕了?”蕭天啟又溫和地問。
溫儀景看向蕭玉京。
蕭玉京搖搖頭,“沒有,帶著人去了江南,很決絕,顯然是不想再和京城的人和事再有任何瓜葛。”
蕭天啟面色里沒什么意外,提著的心輕松了許多,和二人一起去了涼亭。
看著院中盛景,他細細說起了周楠的事情。
“那孩子是個可憐的,被她阿娘都快要逼瘋了。”蕭天啟嘆了口氣,他這個舅舅,是心疼周楠的。
可到底只是舅舅,能做的并不多。
“兩個周楠?”溫儀景詫異。
“一個是要喜歡玉京,嫁到蕭家的周楠,一個是要擺脫所有,不被束縛的周楠,二者共生,后者知道前者,前者卻不知后者,如今去江南的,應該是后者......”蕭天啟神色平靜的說。
蕭玉京也很詫異,所以這才是周楠種種讓人覺得矛盾的緣故?
“這聽著倒像是妖魔鬼怪附身了。”溫儀景道。
“我最初也以為是,可世間又哪里有妖魔。”蕭天啟搖搖頭,“我與后者見過幾次,都是在周楠被她阿娘逼急了,或者在玉京這里碰了釘子之后,她說,她是要保護周楠。”
......
“有些人體內甚至還會住著更多不同的人,每次出來的或許都不一定。”玄英聽到溫儀景的話之后解釋說。
“這些人有的也都在爭奪這個身體的控制權,可有的也能和平共處,因為他們最終的目的,都是要保護體內最弱小的那個,讓這具身體變得更好......”
“我曾經在祖師爺手札中見過這樣的病例,有人說是中了邪,也有人說是鬼怪附身,祖師爺卻說是此人得了病,可具體要如何治療,并未寫明......”
玄英緩緩道來,說得溫儀景都有些恍惚。
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。
玄英站起身來,輕輕按摩她的頭皮,“夫人近日拔了劍,卻未嗜血,可見情況已經好轉了。”
溫儀景按住玄英的手,“我身體里是不是也還住著另一個人?”
一個殘忍嗜血的殺手。
而那人所做的一切,其實都是為了保護她,讓她在世間立足。
“莫要多想。”玄英笑著拍拍她的手。
溫儀景笑了笑,落下手,靠在身后拔步床的軟墊靠背上,任由玄英繼續幫她按摩頭皮,“便是真的有,也無妨,那都是我......”
玄英笑著應是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