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最關心的竟然是手札。
“自然是留著。”溫儀景說,“當初本來是想著拿著手札去父親和他談條件的,不過將所有人都翻遍了,沒找到你的尸首而已。”
她不得不自己親口說出激動只在隱瞞的真相。
“若那日我真的死了,能被你幫我收尸,也是一種福氣。”蕭玉京深呼吸了一口氣,一本正經地說。
溫儀景有些自閉了。
“手札你放哪兒了?隨身帶著?”蕭玉京卻又關心回這個事情。
“我......”溫儀景深呼吸。
一個男子私人之物,便是再有用,她也不能隨身帶著啊。
“留著就好。”蕭玉京笑了。
太后娘娘一定是因為喜歡,所以才舍不得扔的。
“你真的不怪我見死不救?”溫儀景又忍不住摸摸蕭玉京的頭。
滿頭白發,他定然傷心到了極致。
蕭玉京將人抱在懷里,深呼吸了一口氣,“有何可怪的,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,你我都不愿這種事情發生。”
她已經做得夠多了。
“這件事情,你本也可以不告訴我的。你不說,便永遠不會有人知道。”蕭玉京又道。
無論過往有過什么,他們如今的關系,該翻篇的,便要翻篇的。
“手札我沒舍得扔,我只是擔心回去之后你無意間會看到,若此時不說清楚,以后你主動發現,未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。”溫儀景笑著說。
蕭玉京笑著點頭,“夫人的擔心不無道理。”
他無心追問其他,只是好奇太后娘娘看完自己手札之后有何感受。
“受益良多。”溫儀景很認真地說。
夜色里,蕭玉京便笑得十分燦爛。
......
漆黑的夜里,秦嶺的山洞里發出女子低低的痛呼聲。
鄭敏聲終于還是決定要帶走溫白榆。
不過,他暫且不會將人帶回去,還是要在這山中,做一段時間的野夫妻。
如今,便是要強行打掉溫白榆肚子里的孩子。
溫白榆或許早就想到了這一天,提前給自己準備好了打胎藥。
她抱著肚子蜷縮在草墊子上,冷汗一身一身地往外冒。
她想到了自己失去的那個孩子。
曾經自己那個剛落地,只發出一聲啼哭的兒子,便是鄭山君摔死在了地上。
恍惚之間,她好像看到了那已經咽了氣的孩子在對著她微笑。
溫白榆痛苦的閉上了眼,默默地感受著身體里若有似無流失的痛。
“孩子,對不起,是我不配為人母。”溫白榆口中念念有詞,說的都是對孩子的抱歉。
鄭敏聲在旁邊安靜的看著,心中的嘲弄已經遮掩不住。
他惡趣味地問蜷縮著身體,用力的閉著眼,眉頭緊鎖的溫白榆,“當年那個孩子,你自己知道是誰的嗎?”
溫白榆身體蜷縮的更厲害了,痛苦的回憶涌入腦海。
她搖頭,“不知道。”
說這話,她抬手要去抓住鄭敏聲,“我好冷,你抱抱我......”
疼痛讓她身體也在止不住的顫抖的。
“求你,抱抱我。”溫白榆祈求地說。
鄭敏聲看著地上的人,面無表情地后退了一步。
夜色深沉,溫白榆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,可如此明顯的后退,實在難以忽視,她疑惑地蹙眉,“鄭敏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