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若是跪久了,自己是站不起來的。
“到時候,請我們的人入京,大軍圍了京都城,那群老東西就算是千萬個不愿意,也得跪著請你主持大局。”倚吟出主意道,說著說著,人都有些興奮了起來。
蕭玉京在旁邊給倚吟倒了一杯茶,悠悠道,“我以為倚吟說得十分有道理。”
溫儀景,“你也跟著他胡鬧?”
倚吟第一次看蕭玉京如此順眼,催促地看向溫儀景,“看吧,我們都這樣覺得,你還在顧忌什么?”
“溫儀景,你總不會是在乎身后名吧?到時候黃土一揚,你介意后世如何評說你?”倚吟不可置信地問。
就算是被后人說成亂臣賊子又如何?
活著的時候,痛快了,便夠了。
美名也好,惡名也罷,都能千古留名。
“史書都是當權者寫的。”蕭玉京在旁邊補充說。
以前他最擔心溫儀景要爭權奪利,將他們蕭家牽扯其中,如今,他卻是第一個人支持。
若是不能將主動權握在手中,永遠被動,太憋屈了。
“名聲如何,生前死后我都不介意,可你們要想想,若真的發生政變,若是不能速戰速決,百姓將會再次陷入水深火熱。”溫儀景瞪了蕭玉京一眼。
“他不懂,你也不懂了?”溫儀景問他。
蕭玉京慚愧地垂了頭。
他當然知道。
他只是見不得她總是被人欺負。
那群百姓其實什么都不懂。
當權者,誰能讓他們安居樂業,他們便追隨誰。
可一旦穩定下來,便又要反抗溫儀景這個女子當權。
很容易被人煽動,極其沒有自主意識。
他知道,自己這樣想是錯。
只是,從他對她生出私心的那一刻,便注定無法太過冷靜公允地面對這些事。
曾經,他也是一心想要守護天下太平的人。
如今他依舊想要造福百姓,但是在此之前,他一定要想守護好溫儀景才是。
“爭權的最初,我是為了自己的私心,為了活著,為了體面。”溫儀景深呼吸了一口氣。
看向滿臉不悅的倚吟。
她知道,經歷了這么多,倚吟心中依舊是沒有天下百姓的。
在倚吟的認知里,殺死敵人是最快解決事情的辦法。
所有和她作對的人,無論好壞,只要她點頭,倚吟都能拼盡全力將人擊殺。
可蕭玉京是不同,蕭玉京從小接觸的就是心懷天下。
她很開心,蕭玉京將她放在首位,卻又貪心地希望蕭玉京能不忘初心。
“只是這一路走來,明明自己過得不算如意,卻偏見不得這人間疾苦。”溫儀景無奈笑道,“我知道,顧全大局,有時候會等同于委曲求全,只是,這件事情,在沒有足夠的把握之前,我并不想貿然動手。”
蕭玉京理解地點頭,即便他們是夫妻,有時候也做不到感同身受。
他沒有處在她的位子上,無法徹底感受她內心的顧慮。
“都聽你的就是了,你莫要太憂心,你不點頭,我不會隨意動手的。”倚吟無奈的妥協。
“不過我丑話也說前頭,若是袁青冥敢再做對你不利的事,我可不管什么百姓安寧不安寧了。”倚吟又道。
“這話,蕭玉京你也贊同的是不是?”倚吟問蕭玉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