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應該是個高級病房,就坐落在海岸邊。
從落地窗望下去,底下是金發碧眼的行人,偶爾還有一兩個袋鼠大咧咧走過。
這么美的景色,顧昕卻忍不住皺緊了眉頭。
不知道為什么,他總感覺自己待的環境應該不是這樣的,那里的人頭發也不是這么亮的金色。
但仔細想想,他又實在想不出應該是什么顏色。
所以到最后,顧昕失笑著搖了搖腦袋,把這一切歸為自己大病初愈,睡得神智都有些迷糊了。
今天是每月家庭聚餐的日子,詢問過醫生自己已經無礙之后,顧昕直接辦理出院,然后開車去了父母家。
他考的大學不錯,畢業就簽進了大企業,不過短短五年就做到了總監職位。
為了工作方便,他在距離市中心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。
但父母卻住在五十公里外的史賓威街區上,家里還有一個讀高中的妹妹。
顧昕開車一小時到了父母住的別墅外,伯恩山興奮地湊上來嗅了嗅他的氣味,然后甩著尾巴把自己玩的小球叼到顧昕手里。
“克里斯你出院了?上帝保佑你痊愈得這樣快,不過今天我們可能要等你爸爸回來才能開飯。”
一道熟悉的女聲在耳后響起。
顧昕把球往外拋去,轉頭看向自己的媽媽露娜。
“我不餓,晚點吃也可以。”
露娜是澳洲本地人,當年去中國實習的時候結識了顧父,顧昕八歲時一家人搬來澳洲。
顧昕是有中文名的,連長相都跟父親相仿。
但妹妹卻遺傳了顧昕媽媽的外貌,看起來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澳洲人。
像這個自由的國家一樣,露娜煮飯的風格也很自由,基本只會做些半成品和油炸小肉丸。
所以家里做飯的重任交給了父親。
只是今天他好像去買菜了了,到現在還沒回來。
“嘿克里斯,你要聽我新學的搖滾樂嗎?我覺得特別好。”
一身運動打扮的妹妹滑著滑板從身后出現,她穿著超短裙,臉上還劃著夸張的朋克煙熏妝。
但顧昕媽媽對此見怪不怪。
“緹娜,你的老師告訴我,上周的作業你又沒交。”
“那是因為瑞秋老師總讓我們寫重復的東西,我覺得根本沒必要。”
不在意得擺擺手,妹妹拎著滑板進去了。
當天晚上一家人吃了顧父做的烤雞和煎牛排。
隨口閑聊了幾句,吃完飯父母就讓顧昕回去了。
“家里都沒有你的房間了,趕緊回去吧。”
“下個月不要過來了,我們打算出去旅行。”
并沒有關心兒子的打算,露娜說完就直接回去了。
顧昕無奈地搖搖頭。
他們一家好像一直都這樣,雖然和諧,但并不親昵,各有各的生活。
就連他生病住院,在確定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后,父母就放心得把他留在醫院再也沒去看過。
顧昕也習慣了這些,沒事的時候盡量不打擾家人。
天色漸黑,顧昕開車駛向公寓。
也許是因為大病初愈體力不支,剛到家他就疲倦地倒在沙發上,意識漸漸昏沉。
顧昕做了一個奇怪的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