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了緩情緒,說道:“李瑤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是張昱,我?guī)兔枂査嗽趺礃樱悴幌胝f就算了。”江楚澤斂了目光,繼續(xù)低頭看著手機屏幕:“人不錯,老實勤奮,單身,未婚,也有才華,能在我手底下做事的人,沒有廢材,李瑤賺了。”時語舒了口氣:“那我回房間了。”回到臥室,時語才繼續(xù)跟李瑤對話:“你聽到了吧?都是夸張昱的,江楚澤一般不會開金口,他都能隨便夸的人,你就放心吧。”李瑤對自己的事兒安心的同時,還不忘調侃時語幾句:“剛才我可是聽到江楚澤說話了,聽到你問起別的男人,他反應挺激烈嘛,我以為你們相處的時候空氣里都是硝煙,沒想到還挺……”時語不想討論江楚澤,沒精打采的說道:“這只是偶爾的假象罷了,你有八卦我的功夫,多用在你的工作室吧。”李瑤思維飛躍起來,根本停不下來:“我是覺得你們特別登對而已啊,認識二十年了,在一起不是順其自然嗎?一起長大的兩個人,多讓人羨慕啊。”羨慕么?時語回想起進入江家后的細節(jié),到底有哪一處是讓人羨慕的?江父在世的時候,她每次考完試總愛挑江楚澤在的時候找江父‘炫耀’,她也想像別人家的妹妹一樣,被哥哥摸摸頭夸贊。而江楚澤,總是沉著臉走開,不屑一顧,她從未成為他的驕傲。后來,她每次考試完,就把試卷藏起來,再也沒拿出來過。她和江楚澤過去的好多年,都像是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,哪有什么讓人羨慕的地方?掛斷語音,洗漱完,時語剛躺下,敲門聲就響了起來。這個點兒,大概率是云姨,她懶得起來,便說道:“門沒鎖,進來吧。”門被推開,江楚澤盯著她浮夸的睡姿,站在門口沒進去:“大晚上邀請男人進臥室,很難不讓人遐想……下來。”時語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,將睡裙往下扯了扯:“額……馬上來!”看著江楚澤轉身離開,她焦灼的抓了抓頭發(fā),還以為是云姨,怎么會是他?時語跟著到了樓下庭院里,江楚澤坐在藤椅上,修長的手指圈著精致小巧的茶杯,示意她坐下。時語看他這么正兒八經(jīng)像是有話要跟她說的樣子,她心里有些發(fā)憷,不敢坐:“我站會兒……今天坐太久了,腿麻。”江楚澤揚起下巴盯著她:“要我這樣跟你講話?”她一陣無語,老實的坐在了他對面的藤椅上。江楚澤將手里的茶杯推到她跟前,她職業(yè)病犯了,順嘴說道:“晚上不要喝茶,會睡不著。”他薄唇輕啟:“天氣熱,敗火的,不影響睡眠。”時語咬了咬唇:“你有什么事要說嗎?”江楚澤靠在藤椅上,抬頭望著天空零星的幾顆星宿,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我要去國外出趟差,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,你要一起么?”時語沒摸準他是什么意思,兩個人的工作不同,向來也是互不干涉,他也沒理由在因為工作出差的時候帶上她一起,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