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吟:“萬長安,若我能從這里出去,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,處處與你作對!”萬長安腦子不蠢,花吟都說到這個份上了,他聽得懂。但是人,他已經陷害了,此刻已經回天乏術了,“往后到了婉儀娘娘的忌日,我一日都不會忘了去。”慎刑司的牢房霎時間恢復了寧靜,空氣里都是發霉的味道,花吟埋著頭,眼淚無聲的落下。好端端的瑤華殿,如今算是要傾塌了。后宮里關押出事嬪妃的死牢這邊,這一夜也不安生。寧如鳶披著黑色的披風去了死牢的最深一層,江云嬈規規矩矩的坐在矮桌前,等著她的到來。“我就知道你會來。”她看了寧如鳶一眼,省去了妃嬪之間的敬語,干脆又平靜。寧如鳶居高臨下的看著她:“咱們水火不相容也不是第一天了,本宮能親眼看著你死,心底多少還是有些開心的。”江云嬈唇角勾了勾:“貴妃是開心的,我懂。沒有了我,貴妃娘娘想要的專寵就便都有了。不過娘娘也開心不了多久,因為真正的幕后兇手并非是我。常言道,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。”寧如鳶:“你讓我來不就是要說幕后真兇是誰嗎,那你說啊,本宮聽聽像不像。”江云嬈:“是魏皇后。”寧如鳶不由得笑了出聲:“你跟本宮開玩笑吧?魏皇后那個柔柔弱弱,整日裝個大度持重的端莊模樣,她能做個什么?她連宮宴都置辦不好的人,廢物一個,還敢sharen?”江云嬈忽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,后宮的人都說寧如鳶是裴琰的軍師,但從這幾次接觸來看,她這腦子儼然沒有點軍師的聰慧啊。怎看問題是如此的淺薄?春棠在一邊拉了拉寧如鳶的衣袖:“貴妃娘娘,咱們看人看事,都不能看表面。”春棠轉身看著江云嬈:“婉儀娘娘可有證據指證皇后娘娘?”江云嬈看了春棠冷靜的雙眸一眼,便覺這宮女有點東西,語聲不急不緩的道:“前些陣子宮里傳言貴妃要破例晉封為皇貴妃了,你們覺得誰最難受?再者,貴妃娘娘生辰宴著的宮裝布料格外的吸水,剛好又是遭遇墜湖,你們難道都不曾懷疑過?”寧如鳶沒怎么聽明白:“什么意思啊,本宮的宮裝哪點不好了,是那樣的好看!”江云嬈:“......”春棠眸色沉了沉:“貴妃娘娘過生辰的宮裝是內務府特意送來的,那顏色與皇后鳳袍極為接近,與皇貴妃的禮服大差不差。娘娘您當日一見了這新衣裙便喜愛得不得了,奴婢還勸過您,別太壞規矩了,您當時執意要將新衣給留下來呢。”寧如鳶:“對啊,但那宮裝吸水是布料的問題,與墜湖有什么關系?”江云嬈抿了抿唇,蒼白的小臉透著一股涼意:“吸水的布料穿在身上也是格外的沉重,并不舒坦,貴妃娘娘何不猜猜,對方為什么就如此篤定你會留下這東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