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
那個孩子,到底是沒保住。
他拿著診療單,跪在地上不停地扇耳光,求我原諒。
一想到那孩子,我鼻尖涌起一陣酸澀。
視線落在崔媛媛還不顯懷的小腹上,我笑了一下:「恭喜,我們公司馬上就搬了。」
「請你看緊你男人,別讓他再來騷擾我。」
說完這句,我再也不管她在身后如何跳腳,直接走人。
隨著公司業(yè)務的擴大,何喜默決定換辦公室,還要給我一間單獨的辦公室。
我笑著推諉。
他卻難得的堅定,目光灼灼地看著我:「公司的業(yè)務99%是你跑來的,你值得。」
因為一句值得。
他將公司三分之一股份送給我,不僅給我辦公室,還用我的名義給我買了一套房子一輛車。
我看著桌上的房產證和鑰匙有點發(fā)懵。
半晌,才愣愣地問了一句:「是不是給的......太多了?」
他「噗嗤」一笑,給我倒了一杯咖啡。
慢條斯理道:「我相信你會給我更多。」
打開房產證一看,正是當初被方邵鳴賣掉的老房子,我緊緊地捏著房產證,指尖顫抖。
想說點什么,可最終出口的只是「謝謝」。
短短幾個月的時間,何喜默給我的。
比方邵鳴八年間給我的總和,還多。
當晚,我拿著鑰匙去了老房子,看見屋內陳設如舊,我募地紅了眼。
我原以為,房屋買賣后,房子里的物品肯定都丟了。
沒想到還會有奇跡。
眼見窗外的風雪越來越大,我關緊門窗后就出了門。
卻在小區(qū)門口又碰到了陰魂不散的方邵鳴。
如果不是在路燈下,眼前這個胡子拉碴一身頹色的男人,我怎么也不會想到是他。
「祁悅,我錯了......我真的錯了,你原諒我好不好。」
他徑直跪在我面前,痛苦流涕,聲聲哀求著。
看著他這副慘兮兮的模樣,心下雖有些快意,但更多的是不耐。
他見我不說話,像是再思考,立刻又膝行了幾步。
一股濃郁的酒氣傳來,我立即嫌惡地退了退。
或許是我厭惡的太過明顯,他眼底劃過一抹受傷地神色。
嘴里吶吶道:「悅悅你幫幫我,回來幫幫我。」
那眼底的期盼,活像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,能讓他的公司起死回生。
可我做不到。
也不想做。
沒有四處搞鬼,沒有告他非法轉移資產是我對他最大的仁慈。
我始終都記得,爸爸走的那一年,我難過的什么都做不了,是方邵鳴幫我處理爸爸的后事。
他牽著我的手,目光柔的滴水:「祁悅,別怕,你還有我。」
我因為這句話陷了八年。
如今,醒了。
我轉過頭望著遠處的燈火,深吸一口氣:
「方邵鳴,我?guī)筒涣四悖矂e來找我...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