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四叔也不贊成陶父，皺著眉頭開口：“不能再麻煩大嫂了，而且鄉下也不方便，讓媽住我那吧，我在醫院旁邊有個空房子，讓媽住這邊，再給媽請個保姆照顧她。”陶父有點不放心：“保姆能精心嗎？”“大哥要是不放心的話，可以陪著媽一塊住。”陶四叔道。陶父搖頭，“算了。”他不想住弟弟的房子，不自在。陶爺爺已經死了，喪事得抓緊辦。陶爺爺是因為陶二強死的，陶二強還在坐牢，家里的事亂糟糟，陶四強打算簡辦。沒有了陶二強在中間攪合，家里都是陶四強說了算。他雷厲風行，立刻安排將陶爺爺火化。第二天，陶爺爺就入土為安了。陶奶奶還有點不高興，覺得老二沒見到陶爺爺最后一面，但她不敢說，只能憋在心里。處理完這些事情，陶父就回村了。原本熱鬧的家，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。陶父不愿意動彈，晚飯隨便泡點餅干對付一口，就躺下睡覺了。半夜口渴，他下意識喊了一句：“陶溪她娘，給我倒杯水。”等到喊完才反應過來，老妻不在家，只有他一個人。陶父眼眶發濕。后半夜怎么也睡不著，索性起床開燈，把家里的相冊拿出來，一張一張翻看。里面都是他們一家四口的照片，陶爺爺陶奶奶歲數大了不愛照，只有幾個全家福，剩下的照片大多是陶語陶溪兩個女兒的。都是她們小時候的照片。兩個女兒都長得漂亮，粉粉嫩嫩的小嬰兒，誰見了都夸，都兩個孩子長得好。尤其是陶溪，比姐姐陶語更漂亮，性子也更活潑，有股子神氣勁。從小攆雞追狗的，還有幾張掉泥溝里面的照片。陶父翹起嘴角，這小老二真皮。翻著翻著，照片就沒了，陶溪到十幾歲后就很少照相了，后面18歲上大學后，更是一張照片都沒有。反倒是幾個侄子的照片有不少。陶父紅了眼眶，他確實不是個好父親。因為睡不著，家里空落落的，他也不愿意待，決定去村后頭的小賣部轉轉，找人嘮嘮嗑。小賣部里經常有人打牌到后半夜，這會肯定有人。陶父翻出個手電筒，乘著夜色朝著小賣部走去。到了地方，剛要推門進去，就聽到里面有人提他的名字。陶父放輕腳步，走到窗邊，想聽里面人在說什么。“你們聽說了嗎？陶家老二，那個陶二強坐牢了，要被判刑，我有個親戚在市局，他跟我說的。”“真的假的？”眾人大驚，“那個陶老二不是很有錢，人品很好嗎？他大哥天天在村里夸，都他弟弟怎么怎么好。”“屁吧，我可不信。”之前說話那人撇嘴，“陶老二這人就是能裝，虛偽的很，他要是真好真孝順，咋不早點把他爹媽接走呢？要是真有兄弟情誼，能把父母丟給陶老大一個人嗎？聽說他還想賣侄女呢，陶老大生的那倆閨女長得都好看，尤其是老二，是叫陶溪吧，跟明星似的。陶老二一直惦記著賣她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