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實在太高了。
陸宴北顯然對她打燈的技術(shù)頗有微詞。
幾次三番后,他停下手中的活,回頭睞她一眼,“小矮子。”
“不是我矮,是你真的太高了,還把光全給擋了。我去搬個椅子過來吧!”
“不用了。”
陸宴北拉住她,將她往自己跟前一拎,“你在前面打著。”
他雙臂繞過她的身軀,在她前面的電閘門里若無其事的忙開。
呃……
蘇黎一怔。
這樣倒是個好法子。
她打燈不那么累了,光線也更充足了。
可是……
這個姿勢,實在有些微妙。
身后,是他身上溫?zé)嶙迫说男坌詺庀ⅲ踔吝€能清楚地聽到他胸膛里發(fā)出的強而有力的心跳聲。
那聲音猶如擂鼓,“咚咚咚——”一聲,一聲猛烈地撞擊著蘇黎的心膜。
她的心,紛亂不已。
心猿意馬,思緒亂飛。
情不自禁仰高頭去看身后的男人,哪知,目光堪堪撞進他那雙漆黑如墨的深眸里。
蘇黎心下里一慌,儼然是做了壞事被人當(dāng)場抓包。
她匆忙折回目光,頰腮卻早已泛起一層迷人的酡紅。
好在光線暗淡,足夠把她所有的心慌和窘迫掩飾,不被他察覺。
蘇黎強迫自己專心為他打燈。
然而,等了好一會兒,卻見陸宴北的手上并沒有繼續(xù)忙活。
蘇黎重新仰頭看他,神色狐疑,“怎么不動了?”
陸宴北并未作答。
目光緊盯她翕翕合合的雙唇,眸底的色澤越漸幽暗。
“陸宴北?”
見他沒反應(yīng),蘇黎又輕輕喊了一聲。
“嗯。”
這回終于有了反應(yīng)。
他從鼻間里懶洋洋的哼了一聲,而后,蘇黎只覺一道陰影投下,紅唇就被一片柔軟的冰涼深深覆住。
她瞪大眼,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這張忽而逼近的面龐。
她瞪大眼,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這張忽而逼近的面龐。
受寵若驚,甚至還有些難以相信。
他……怎么會?
“閉上眼。”
陸宴北提醒她。
聲線低沉喑啞。
她依言閉上雙眼,蝶翼般的睫毛輕顫不止。
“……小叔!”
蘇黎忽而想起兩人疏離的身份。
他們之間,一個是有夫之婦,一個是馬上就要結(jié)婚的男人,何況,自己的丈夫還是他的侄子,明面上自己還得稱呼他一聲叔叔,他們倆又怎能如此呢?
“別……別這樣……”
蘇黎驚慌想躲。
但陸宴北又怎會給她這個逃竄的機會?
“閉嘴!”
長指攫住她的下頜,不給她半分退出的余地。
潑墨的黑眸,如火如炬般深深凝著她,“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?說到底,我也不過禮尚往來,現(xiàn)在才算兩清了。”
“……”
他果然很‘記仇’。
可整件事,先犯錯的人確實是她。
她不該先招惹他的,無論是醉酒后,還是清醒時。
“對不起。”
蘇黎埋頭道歉。
臉紅過煮熟的蝦子。
陸宴北似乎并不以為意,扣著她的肩膀,讓她轉(zhuǎn)了半個身,“好好打著燈。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