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曲終了，顧長庚輕輕拍手：“紅霜姑娘的琴藝，果然不凡。”
百里珩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，似乎在尋找些什么。
他沒有贊美，也沒有評論，只是起身離席，淡然道：“曲不錯，但人不對。”
這句話像是一把利劍，刺中了沈雪音的心。
她握緊琴弦，強忍住眼中的濕意，沒有抬頭看他。
——夜里，沈雪音始終無法入睡，百里珩的一舉一動像是成了揮之不去的陰影。
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拂過琴弦，琴音微弱卻雜亂，映襯出她的心緒。
忽然，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。
沈雪音警覺地站起身，正要開口詢問，門被緩緩推開。
百里珩站在門口，燈火的微光映在他的臉上，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“大人深夜到此，不怕壞了顧長庚的規矩？”
沈雪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，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。
百里珩微微一笑，卻并未回答她的問題。
他徑首走到窗邊，將窗扉推開，夜風卷進屋內，吹動了沈雪音散落的發絲。
“你和顧長庚是什么關系？”
他終于開口，語氣低沉，卻隱隱透著某種難以言明的情緒。
沈雪音看著他，冷聲道：“顧大人是我的恩人。
若不是他，我早就死在路邊了。”
“恩人？”
百里珩輕輕重復了一遍，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，“你可知他真正的身份？”
沈雪音心中一緊，目光卻毫不示弱：“他的身份，與我何干？”
百里珩微微靠近她，氣息落在她的耳畔：“如果我告訴你，張大人的死與你的‘恩人’有關，你還會如此相信他嗎？”
沈雪音身體微微一震，但很快冷靜下來：“如果我真的在乎他的身份，又何必留在這里？”
百里珩盯著她的臉，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偽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