錯覺。
趙銘心頭發毛,可骨子里那股執拗勁兒上來了,硬著頭皮朝鴨舍挪去。
剛踏入,一股徹骨寒意襲來,像無數冰冷的針,首首刺入骨髓,鴨子們受驚,瘋狂撲騰起來,翅膀扇動的聲音雜亂而驚慌。
借著微弱的月光,他竟看到地上有一串濕漉漉的腳印,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,一路蜿蜒向鴨舍深處,那腳印像是某種邪惡生物留下的詛咒。
趙銘雙腿發軟,像兩根篩糠的木棍,卻又被好奇心驅使,哆哆嗦嗦地跟過去。
盡頭處,一個破舊的飼料槽下,隱隱透出幽綠暗光,那光閃爍不定,透著說不出的詭異,仿若鬼火在跳躍。
他顫抖著手撥開飼料槽,底下是個黑幽幽的洞,深不見底,那幽光便是從洞內滲出,還伴著絲絲縷縷仿若鬼哭的嗚咽聲,像是無數冤魂在哭訴著什么。
此時,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悄然搭上他的肩頭,那觸感像是摸到了一塊千年寒冰,趙銘驚聲尖叫,猛地回頭,卻空無一人,只有冷颼颼的風呼嘯而過,像是有什么東西正迅猛撲來。
他嚇得魂飛魄散,丟了魂兒似的狂奔出鴨舍,沖進宿舍,“砰”地關上門,背靠著門滑坐到地上,縮在角落瑟瑟發抖,牙齒“咯咯”作響。
可那詭異的嗚咽聲,仿佛能穿透墻壁,在屋內悠悠回蕩,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。
天剛擦亮,陳風來找趙銘,瞧見他面如死灰、失魂落魄的模樣,不禁嚇了一跳,忙伸手拉他起來:“我說趙銘,你這是咋啦?
撞邪啦?”
趙銘哆哆嗦嗦把昨夜遭遇講了一遍,陳風眼神閃躲,嘴上說著:“哪有啥鬼啊,估計是你看錯了,走,咱再回鴨舍看看。”
可手心里卻沁出了冷汗。
兩人回到鴨舍,眼前一切卻恢復了平常,沒有腳印,沒有黑洞,鴨子們安靜地游弋著,好似昨夜只是一場可怖的夢魘。
只是,當趙銘不經意間看向鴨群時,卻發現那幾只曾幫姑娘拉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