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婚的報告組織還沒批準,他就開始避嫌地稱呼她為林同志。
林清屏自嘲笑了笑,沒說話。
許久沒得到回答,程錚閣才從房間走出來,嘆了口氣和林清屏對視:“我知道突然離婚的事情你很難接受,我會最大限度的給你補償。”
或許這一年的婚姻生活可以補償。
可上輩子幾十年的欺騙,幾十年的婚姻生活。
他程錚閣又該怎么補償?林清屏垂下長睫,斂去眼里的淚意:“你說你做夢夢見和我過了一輩子,你能形容一下嗎,那個一輩子,你是怎么過的?”程錚閣滯了滯,目光飄忽了很久才說:“我心里有人,所以對你很不好。
經(jīng)常因為任務不著家,你要一個人照顧孩子,照顧公婆。
每一年,我都會借著任務的名頭,獨自出去旅行,途中的明信片和家書,我都寄給了曼婷……”程錚閣站的筆直,冷峻的臉上酸苦交織:“我沒有出軌。
但那漫長的一生,與我而言,是一座令人窒息的囚籠。
所以現(xiàn)在無論你同不同意離婚,我都要搬出去住了。”
林清屏的指尖刺進肉里,情緒像是野獸在心口撕咬。
她從沒想過。
程錚閣為了能和她劃清界限,竟然不惜扭曲上輩子的事情,也不惜往他自己身上抹黑。
前世,他對她很好。
從未爭吵紅臉,出任務也能兼顧家里,林清屏從沒照顧過公婆。
“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。”
林清屏聲音嘔啞,幾乎已經(jīng)壓不住哽咽:“你上午說的,蘇曼婷為你丟了命是怎么回事?”提起這件事,程錚閣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指,懊惱更甚。
“在夢里,半個月后我會出任務受傷失聯(lián),是曼婷救了我。
等我回到部隊,養(yǎng)好傷再去找她,她卻因為出車禍去世了……所以縱使知道對不起你,我也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發(fā)生!”程錚閣沉浸在悲傷和惆悵中。
全然沒發(fā)現(xiàn),林清屏瞳孔猛然,一臉愕然。
因為上輩子。
半個月后,救下程錚閣的人,是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