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卻更多的是心疼。
劉國英抬頭看著兒子:“兒子,你爸己經走了,媽不想再在醫院里浪費時間了,你也別再躲。
咱們把你爸的骨灰領回來,先放在家里。
等媽身體好點了,再給他立個碑,舉辦個儀式。
你爸走得太突然,媽也……也還沒和他好好道別。”
她說著說著,淚水再次流淌下來。
鄭運杰心里難受,低聲道:“媽,我知道了。
我把爸火化了,他的骨灰放在殯儀館,我們隨時可以去取。”
劉國英吸了口氣,點頭:“那就明天去取吧,媽想帶著他回家。
咱家雖然不大,可是他活著的時候就喜歡那個地方,也把一輩子的積蓄都投進去了。”
母子倆相視無言,沉浸在回憶和悲痛中。
劉俊宏坐在旁邊,見狀只好勸道:“嬸兒,你今天折騰夠久了,先在我家休息,明天我開車送你們去殯儀館。”
劉國英疲憊地點點頭,靠在沙發上微閉雙眼。
鄭運杰看著母親那形銷骨立的模樣,心里涌出無盡的歉意和自責:從小到大,母親把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,卻從未給過他真正的自由。
如今,他折騰出這樣一個悲劇收場,真是兩敗俱傷。
他突然想起那段在發廊里的黑暗時光、父親逝去的場景,以及母親昏倒在地的畫面,一切仿佛噩夢交疊。
“媽……”他輕聲喚道,“我想……把一切都跟你說清楚。”
劉國英睜開眼睛,神情復雜卻依舊帶著溫柔:“兒子,你說吧,媽聽著。”
于是,他從剛參加工作到后來偷拿家里的錢,再到一次又一次的尋歡作樂,最后檢查出HIV陽性的過程,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,包括他如何與父親產生激烈矛盾、母親又如何在暴怒和驚恐中昏厥,最后是他無法承受這種自責與恐懼,開車到那個村子想跳井輕生,卻被王老伯救下……這一番傾訴,如同一次徹底的自我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