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瓊芝如被一記猛錘打中,眼前發(fā)黑。她喃喃著:“不可,萬萬不可......”晏煜廷笑:“那你與我說說,有何不可?”沈瓊芝竭力調(diào)動腦子里僅剩的全部神智,盡可能給出合理的借口:“妾身無德無名,出身又低,若是被人得知做了殿下的情人,恐會有礙殿下名聲?!标天贤⒆旖堑男σ獾艘恍骸斑€有呢?接著說?!鄙颦傊パ柿搜士谒?,道:“再者,妾身不知何時得罪了上華宮那邊的要緊貴人,殿下是皇子,若是與我有何牽扯,豈不是不給那邊長輩臉面?殿下數(shù)次助我,大恩尚未報答,怎可以怨報德,害了殿下!”晏煜廷沉了臉,若有所思:“這個說法倒是有幾分道理,不過不足以打動我,還有么?”沈瓊芝忍住罵人的沖動,本想繼續(xù)找理由敷衍,可忽然心中一動,想到了晏煜廷的軟肋?,F(xiàn)在的氣氛很危險,不能再說錯話了。這個人囂張狂妄又自戀,若是找尋常借口逃避只怕是會引起他的興趣糾纏不休,倒不如以退為進,滿足他的自傲心理,減少他的征服欲和興趣。于是,沈瓊芝低了頭,低聲道:“最重要的是,妾身不想這樣糊里糊涂地做殿下的人。分明清清白白的兩個人,為什么要用這么難看的法子做那見不得光的露水情緣,明明還有那么多好辦法和殿下......”說到這,沈瓊芝以袖遮面,似乎是后悔自己說錯了話,羞得不能見人。晏煜廷沉默了半晌,忽地大笑起來。他屈膝半蹲在沈瓊芝的面前,勾起她的下巴:“你這意思是,你對我有意?”沈瓊芝窘迫得滿面通紅,恰好這個時候可以充作嬌羞的紅:“殿下明知道自己有多么風華絕代,但凡不是個瞎子都會動心,何苦明知故問?妾身念及身份拼命抵擋,卻架不住那一朵紗花擾亂心池,說起來這事殿下也不是完全清白?!标天贤⑿Γ骸澳憧偹憔幜藗€我喜歡聽的了。別趴著,起來吧?!鄙颦傊ヒ宦牭侥莻€“編”字,就知道自己白表演了,只能狼狽地按照他說的起了身。算了,此刻沒有惹怒他就是上上簽,也不奢求別的了?!澳悴挥镁o張,這件事我已替你背了黑鍋,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?!标天贤⒌?。沈瓊芝怔住了:“殿下的意思是......”晏煜廷意味深長:“我對你夫君說,這些東西都是我送的,冷浮金也是我先前用的香料。一直以來是我單方面對你糾纏不休,可你堅貞不移,始終不肯動心,都是因為他疑你,你才說氣話氣他。我叫他好好對你,像你這樣貞烈可憐的女人很難再找到了。”“往后你和你夫君好好過日子,不要再和那個送你天紫玉花簪的人來往。你為了護著他,不惜冒著得罪我的風險,可見已然心動。清醒一點,能有天紫玉和冷浮金的人,豈是你能應(yīng)付的角色?玩玩就算了,別落得最后萬劫不復(fù)?!甭犕赀@番話,沈瓊芝漲紅了臉,想說點什么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。她的心情極為復(fù)雜,眼淚這次是真的要落下來。是啊,在晏煜廷面前怎么遮掩得了那樣的事情,他一開始就全部看穿了。無論她有多么憎恨曾經(jīng)的人生,逃避晏煜廷,可她始終沒有辦法去否認,他對她真的挑不出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