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瓊芝一驚,趕緊拿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,盡可能減少自己呼吸的頻率。待眼睛適應(yīng)黑暗后,她看到一些情景,頓時渾身毛發(fā)皆豎,像是被雷劈中一般。這和她上輩子看到的那些畫面差不離了。雖然不至于立刻干嘔出來,可她的心跳得很快,空氣有些稀薄,呼吸也下意識加速了一些。“怕嗎?怕的話現(xiàn)在就離開,不然等會你更受不了。”孫鴻漸笑道。沈瓊芝沒理他,而是閉上眼低頭。光不看沒什么用,沒多久,耳邊響起了讓她頭皮發(fā)緊的混亂聲音,此起彼伏。就在她身子發(fā)麻無力,實(shí)在受不住有些反胃時,忽然被按住肩膀輕輕推倒。由于是側(cè)著倒下的,左耳貼上他的袍子下擺,那些聲音驟然減弱了很多。沈瓊芝還沒來得及質(zhì)問他想做什么,那按著肩膀的手挪到了她臉上,溫潤的掌心捂住了另一邊耳。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。掩在臉上的衣袖竹香彌漫,遮住了這廳內(nèi)令人煩躁的熏香,又阻隔了忽明忽暗的模糊燭火,讓她的稍微舒緩了一些,不再那么惡心難受了。孫源看到了這一幕,想要上前阻止,卻又找不到理由。他并不知道孫鴻漸是為了緩解沈瓊芝的痛苦,讓她不吐出來。從后頭坐著的角度來看,那情景有些模糊狎昵。不僅是孫源,旁邊那些調(diào)笑之人看到這一幕都輕吸了一口氣,還以為孫大人要破戒了。可孫源知道父親不是做那種事的人,母親也絕不會任由他那么做,應(yīng)該是別的原因。無論是什么原因,他忽然十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母親卷到這里頭來。就不能自己偷偷調(diào)查這件事嗎?不,他不能......要不是今天父親提點(diǎn),他還傻乎乎在前頭守株待兔,連飛花廳的存在都不知道。他還是太嫩了。孫源暗自咬牙,心中滿是不甘和悵然。不知過了多久,廳內(nèi)人群忽然有些騷動,似乎是什么人來了。沈瓊芝渾身無力,被孫鴻漸扶著勉強(qiáng)坐起身來。他給了她一盞烈酒,道:“喝了吧,不然就算湊到跟前去,你也看不清人家的臉。”什么?那個人來了嗎?沈瓊芝心里一顫,慌忙捧起酒猛灌了一口。果然,在烈酒的灼燒感下,她的腦子清醒了許多,神智也回來了許多。“在哪?”她輕聲問。孫鴻漸指了指對面。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在看清那個男人后,手中的酒盞驟然跌落在地,濺濕衣裙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