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瓊芝漲紅了臉:“不要胡說!他是這兩年才做的九千歲?先前那會兒你沒起來,先帝也年邁漸衰,他東華宮何等威勢,要篡位早就下手了,何必等到現(xiàn)在你坐大了才動手?”
晏煜廷似笑非笑:“先前大盛什么樣,現(xiàn)在什么樣?只不過是那會兒他看不上罷了?!?/p>
上輩子所謂九千歲假死不過是個幌子,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病故的時候,出其不意帶人殺回了夏國。再往后的事就不太清楚了,可能隱居了,也可能死了吧。
那會兒的裴玉朝目無下塵,從來沒有把大盛這邊的人放在眼里,常年深居?xùn)|華宮不輕易露面,只在幕后操控。
即便是他登基后,想借感謝對方除去晏華菁一事前往東華宮接近刺探,對方依舊拒絕見面,把他氣得不輕。
好在沒幾年裴玉朝就自己離開了大盛,不然兩人上輩子就得打起來。
沈瓊芝爭了幾句,但根本爭不過,反弄得她差點忘了今天自己是來做什么的。
顧折風(fēng)死死盯著亭那邊的動靜,面上表情十分詭異。
雖聽不清那邊二人說的什么,可他看得出來王妃十分激動,幾乎要跳起來了。
王爺卻氣定神閑的,且似乎很開心的模樣。
沈瓊芝見怎么都說不通,急得肋下都有些隱隱作痛,下意識拿手按了按。
晏煜廷看她被氣到了,便不再逗她,淡淡道:“回去吧,這邊風(fēng)大天冷,容易受涼。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,即便沒有你,今日的局面也不可避免。我和他都不是傻子?!?/p>
沈瓊芝被噎得面上發(fā)青,想說點什么又說不出,恨恨快步離去。
看著她的背影,晏煜廷微微瞇起眼。
沈瓊芝走了沒幾步,便有人簇?fù)磉^來護(hù)衛(wèi)著,浩浩蕩蕩回到了裴府的車上。
裴玉朝道:“你也算盡過心了,往后怎樣都是他自找的。”
沈瓊芝緊緊握住夫君的手,輕輕點頭。
在聽完二人對話的內(nèi)容后,裴玉朝笑:“算他還有幾分良心,沒有故意拿話逼著你。”
沈瓊芝問:“他說你以前不動手是看不上,真的嗎?”
裴玉朝道:“當(dāng)然不是。我是大夏的宗室,奪那邊的位名正言順,還有大王妃他們幫忙,只會事半功倍。大盛的風(fēng)氣本就保守,對異族人極為排斥,當(dāng)個權(quán)臣簡單,當(dāng)天子則很難服眾,不是兵強(qiáng)馬壯就可以坐穩(wěn)位置,何必舍近求遠(yuǎn)。”
更何況瑛兒抓周抓住的是大夏的玉璽和部族的權(quán)杖,他也是為了那相言才生出進(jìn)一步的心思,怎么看都是爭大夏那邊更順應(yīng)天命。
沈瓊芝松了一口氣,道:“本來也是,你要是有這個心思,豈會不對我說?他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”
裴玉朝笑。
王府那邊,眾人見王爺平安無事歸來,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氣。
同時也十分好奇:今天王妃和王爺?shù)降渍f了什么,怎么他這般高興?
袁方好奇得不行,想問又不敢問。
顧折風(fēng)則沒他這么多顧慮,直接開口問了:“王爺,王妃可是回心轉(zhuǎn)意,想回這邊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