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情形和對話,與尋常一家三口沒什么區(qū)別。
可偏偏是在皇宮內(nèi),又是和皇帝,便透露著些古怪。
沈瓊芝不明白為什么晏煜廷如此堅持要和她這般相處,不許她搞君臣侍奉那一套。
可她聽他的話這樣做,本質(zhì)上不還是聽從君主的命令嗎......
見沈瓊芝出神想心事,晏煜廷不動聲色,只繼續(xù)逗著孩子。
得虧他把她和其他人隔絕開來困在這里,沒來得及耳濡目染,學那些滴水不漏的規(guī)矩與態(tài)度。
換做其他人,哪敢在這種時候走神?
當然也是因為她,他才覺得高興。
換別人這樣輕慢,再厚的族譜都不夠砍的。
用飯沐浴過后,沈瓊芝伺候晏煜廷安歇。
她也躺下后,他將她摟入懷中。
沈瓊芝十分順從,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(yīng),只合目打算睡覺。
然而今夜卻有些不一樣了。
晏煜廷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。
沈瓊芝整個人驟然緊繃起來,險些從他懷中彈出去。
晏煜廷早有預料,攬緊了她的腰防止她逃脫:“怎么了?”
沈瓊芝的心跳有些加快,但并不是出于羞澀。
她結(jié)結(jié)巴巴,不敢看他眼睛:“沒,沒什么。”
晏煜廷輕笑:“你我孩子都生了,怎么還這么大反應(yīng)?”
沈瓊芝也不知該如何解釋:“就是,有點突然......”
晏煜廷垂眸:“別怕。睡吧,我困了。”
沈瓊芝聽到這話后稍微安心了些,但閉上了眼后,許久沒睡著。
雖然只是一個如羽般輕輕的吻,而且還是吻在額頭這種地方,又不是唇上。
可她總感覺哪里似乎被微妙地撕開了一個口子,剩下的界線借此一點點潰散。
等徹底失守后,黑暗處便會沖出她所畏懼抗拒的兇殘野獸,將她全部吞噬。
不,不會的......
沈瓊芝安慰自己,晏煜廷的身體已經(jīng)垮了。
要不然以他的個性,怎么可能幾乎天天過來抱著她睡素覺?
上輩子歲數(shù)比現(xiàn)在大一倍的時候,他都能時常來興致寵幸她,何況是現(xiàn)在這個年紀。
應(yīng)該是得了什么病或者受了什么傷,已經(jīng)無法行事了吧。
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,不要把自己給嚇壞了。
才安慰完,沈瓊芝又意識到了不對。
她這是什么詭異的心態(tài)?
他們算是夫婦,他更是孩子的父親。
這么一個人想要和她親近,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,為什么她要這么惶恐?
次日,沈瓊芝才起床,王嬤嬤就端來了一碗熱騰騰的湯藥。
這個是治療她的怪病的,已經(jīng)很久沒喝了,怎么忽然又熬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