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煜廷笑了:“好,我聽你的。昕兒那邊你替我說一聲,我已經和你打過招呼,他不許哭。”
沈瓊芝無措道:“他還小,懂什么。”
晏煜廷沒回答,很輕松愉悅地離開了。
到屏春殿時,珍美人早已梳妝打扮好,柔媚溫順地迎了上來。
殿內也安排好了佳肴金釀,焚香撲鼻,還有隱隱琴音。
兩人才喝了沒幾杯,珍美人便主動貼近了晏煜廷,嬌臂纏腰,一雙嬌怯的眸子滿是求憐。
晏煜廷卻只是笑,并沒有進一步的舉動。
珍美人眸子微霧,語氣也帶著點委屈:“陛下,是不是妾什么時候惹您生氣了,但不自知?”
晏煜廷問:“為何這么說?”
珍美人咬唇,眸光婉轉:“陛下都好久只來喝酒,不疼妾了......”
晏煜廷道:“不止是你,別人朕也沒碰。沒什么好委屈的,至少朕還愿意來你這邊坐坐。”
珍美人愣住了,半晌小心翼翼道:“難不成是陛下身子欠安?”
晏煜廷漫不經心地笑:“是,等過段時日好了,朕好好疼你。”
珍美人松了口氣,才要笑著撒嬌賣乖,忽然眼神被他身上的一樣東西絆住了。
是一個眼生的香囊,并且一看就不是宮中繡娘的手藝,也不是圣上慣用的紋樣。
她不敢直接問,而是若無其事繼續伺候晏煜廷喝酒。
眼見著晏煜廷有幾分酒意了,珍美人才拿捏著時候對他開口。
“圣上,前些時燕貴人來這邊哭......”
晏煜廷哦了一聲:“她哭什么?”
珍美人苦笑:“自然是想見圣上一面,她曾經那么風光,驟然淪落成這樣,只怕是心里不好受。”
晏煜廷淡淡道:“那都是她咎由自取,但凡平日少造些孽,也不會如此。”
珍美人察言觀色:“既然圣上這般說,那以后她再來,妾不見她?”
晏煜廷道:“你依舊和她照常來往,別讓那花貴嬪一家獨大。她有子有女,如今又得了勢,若是生出什么心思來恐比燕貴人更危害后宮。”
珍美人神情一肅,連忙答應。
眼見著時候差不多了,晏煜廷起身。
珍美人慌忙恭恭敬敬將其送至宮門口,目送離開。
回殿內后,她凝神思索了一會兒,問自己的心腹宮女杜鵑:“圣上最近可新寵了什么人?”
杜鵑笑道:“主子這話問的,圣上如今就只往咱們這邊來,其他妃嬪都見不著他的面,除了主子還能有誰受寵?”
珍美人不由得沉吟起來。
對于自己的“得寵”,珍美人心中還算是有數的。
她不過是圣上的一個幌子,調節平衡的工具罷了。
只要她好好聽話認清楚自己應該效忠于誰,以后的位分和體面都不會太差。
想到這,珍美人不禁微微有些得意,覺得自己的運道還算不錯,一開始就被圣上看中,站在了最正確安全的地方。
其他女人都太蠢了。
只顧著彼此斗得眼發黑,卻忽略了最要緊之人的想法,能有什么好下場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