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大概率只是玩一段時日,不定哪天就丟了,有什么好在乎的?
花廳內(nèi),晏煜廷抱著昕兒與沈瓊芝下棋。
他放水的手法極其高明,以致于沈瓊芝完全沒看出來他是在讓著她,最后險(xiǎn)勝半子時有些開心。
見她笑,晏煜廷亦是微微勾起唇角,他懷中的昕兒也咯咯笑了。
沈瓊芝抬起頭看向他們,怔了怔,不由得感慨:“昕兒越來越像你了,幾乎一個模子。原先還有些像我,現(xiàn)在卻是一點(diǎn)我的影兒都沒有。”
一大一小坐在那,不用開口便知是父子倆,就連笑時那一點(diǎn)不羈都神似。
這孩子小小年紀(jì)就這般風(fēng)姿,長大后只怕也是個游戲花叢的高手。
晏煜廷伸指輕揉孩子的小臉,笑:“像我好,像你的話我都不敢早些退位享清福,得把孫子也一手扶起來才放心。”
沈瓊芝一哽。
兩人正說話,呂程在外求見,晏煜廷讓他進(jìn)來。
呂程躬身輕聲道:“稟圣上,明兒是祭月祈福宮宴的日子,往常由后宮管事的娘娘主持,今年可要取消?”
晏煜廷看了沈瓊芝一會兒,道:“不用,今年就在這邊辦,是時候該讓你們娘娘練練手了。”
呂程看向沈瓊芝的眼神諂媚得近乎嫵媚:“是,遵命。恭喜娘娘,賀喜娘娘!”
他退下后,沈瓊芝有些緊張:“我沒辦過這么大的宴會,出了紕漏怎么辦?”
晏煜廷道:“哪里用得著你親自辦,交給王嬤嬤就是。辦得好了是你的功勞,辦不好了是她的過錯。說起來,你為什么從來不問我名分的事?”
沈瓊芝怔了怔,道:“你都打算讓昕兒做太子了,不管什么名分我都是太后吧,何必操心。”
晏煜廷氣笑了:“又亂說話了,我死了你才是太后,這么早就盼我走?沒告訴你立儲的打算時你也不急,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夫君。”
沈瓊芝知道他又犯矯情了,只得斟酌著道:“一開始是不在乎名分,后來覺得你不會虧待我,所以不操這個心。”
晏煜廷對這回答還算滿意:“你心里有數(shù)就好。”
祭月宮宴在紫宸宮舉辦一事,其他妃嬪們都是樂得來新地方逛逛看看,只有珍昭儀和徐懷瑾有些失望。
兩人心思相同,都瞄準(zhǔn)了后宮管事之權(quán)。
圣上的心捉摸不定,寵愛也是飄忽不定的,可管事權(quán)只要不像那個燕榮榮太過分基本上是穩(wěn)的。
只要把持住了,以后便是見面三分情,何愁被丟到腦后?
珍昭儀位分最高,徐懷瑾娘家得力又有正妻的經(jīng)驗(yàn),兩人可謂是旗鼓相當(dāng)。
或許是圣上一時難以決定,才改在自己新寢宮?
不管怎么說,趁著這個機(jī)會好好表現(xiàn)一番,把圣上帶回自己宮里就更好了。
然而妃嬪們盛裝打扮到場后,發(fā)現(xiàn)情形有些不對。
最高處的主位,竟然有兩個。
珍昭儀與徐懷瑾對視一眼,空氣中燃起了看不見的硝煙。
其他妃嬪們自然是察覺了這一點(diǎn),面色各異,大多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。
唯有陸貴人覺得不太對,眼皮子微微跳了一跳。
為什么,今兒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呢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