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父何母迫于無奈,只好開始張羅兩人的婚事。
茍笙憤憤不平:“這世道真是不公平,咱們的年假不能攢在年底休,她的想啥時候休都可以!”
我勸她;“那不是你說的嘛,陳老狗就要走了,咱再忍忍!”
社畜就是這么憋屈,天天都喊著不想干了,可真讓辭職,就有一萬種理由說服自己,需要這碎銀幾兩養家糊口。
茍笙趴我邊上嗑瓜子:“你說她這德行,咋從大學到這會就沒變過,啥都要跟你比。”
沒錯!何婷玉、方恒,我還有茍笙都是大學同學。
何婷玉因為某次的貧困補助金,被人嚷嚷出來,說她穿名牌,帶名表,手機也是某果果,怎么好意思跟貧困生搶名額。
這事是被誰捅出來的不知道,但何婷玉就此恨上了拿補助的我。
當時的方恒和我同仇敵愾:“秦紫,你放心,她不過是仗著出身好,總有一天,我們也會站在高處,看他們如跳梁小丑!”
時過境遷,他站的位置,從我身邊挪到了何婷玉身邊。
方恒站在我家樓下:“秦紫,我臘月二十結婚,你來嗎?”
賀蘭蘇提著菜過來:“來,我們一定準時到!”
他很自然拉起我的手:“你不是說想吃火鍋嗎?剛好我下班順道買了菜,今晚咱們就涮鍋子!”
我說吃火鍋了嗎?
啥時候說的?
賀蘭蘇拉著我的手進了電梯。
方恒的視線在身后一直跟隨,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。
方恒與何婷玉的婚禮,我到底沒去參加。
我姥提前住院了。
彼時已經是臘月十六,火車票飛機票都已售罄,就連大巴車都沒空的。
茍笙還在打電話,看看有沒有回家的順風車。
我在這熟悉而陌生的城市,頭一次無助的想哭。
賀蘭蘇的電話隨之過來:“下樓,我開車送你回老家!”
我拎著箱子下樓,就看到他靠在車門上。
“不好意思,實在是太麻煩你了!”這眼看就要過年了,他在公司應該也不好請假,居然還抽空過來送我回老家。
他將行李箱放好,上車就遞了杯奶茶給我:“后座上有吃的,你先墊墊,下一個服務區還要兩小時,這兩天回家的人多,在服務區不方便吃飯!”
我拿過后座袋子,里面吃的還冒著熱氣,應該是他開車過來順道買的。
心跟著顫了顫,眼淚不爭氣的想往外涌,心中暗嘆。
秦紫,你太容易被人收買了,對你一點好,你就能感動的無以復加。
“你睡會吧,睡一覺起來就到家了!”
車里暖氣熏的人昏昏欲睡,音樂裊裊在車里縈繞:
“那個缺愛的人啊,總是容易被感動,以為很堅硬的心,其實只要一點點的好,就能輕輕的、一點一點撬開......”
到醫院已經是第二天中午。
正跟人吹噓外孫女有多能干的老太太,看見我和賀蘭蘇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,眼淚就啪嗒啪嗒落了下來。
“我都說我沒啥事,你媽非要打電話,她這人就是這樣,經不住事兒!”
老太太拉著我的手,眼里滿是慈愛和心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