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。”
話音剛落,宣照手中朱筆掉了下去,跌在了紙上,朱砂色暈開,好似綻放的血色花朵。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
什么叫馬上就要死了?
休要誆騙朕,這可是欺君之罪!”
花游瓊看著眼前略顯失態的宣照,自己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,原來陛下對自己,并不只有利用么。
“我早己病入膏肓,如今行動自如,是靠毒激發生命力。”
花游瓊苦笑一聲,繼續說道:“但世上沒有哪一種毒能長久的替人延壽,我……也就剩這么幾日了。”
宣照回想起御花園花游瓊冰冷的手和雪白的面色,那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。
宣照頹然后退,跟蹌坐在龍椅上,但身為帝皇,不允許自己失態太久。
閉眼抬頭,復又睜開雙眼,金眸中己是往日威嚴。
宣照沉聲問道:“那南塘王你想要什么?花游瓊此生行事,一為宣景,二為花家,三為親人。”
花游瓊如是道。
宣照知道花游瓊想要什么。
一為宣景,花游瓊以身作餌殺了禍亂大景的宜行之;二為花家,花家扶持自己登基,自己晉封南國公為南塘王,握有實權,花家振興;三為親人,應當是花游瓊的兄長葉忱了,要葉忱歸花姓,那就是要承這南塘王的位置,要封世子。
“葉忱與宣望舒據守寒江,不聽從朝廷指令,你要朕為他復花姓?
朕如何能服眾?”
“陛下,我兄長當年也是情非得己,宣行之手握暗齋,謀人取命如探囊取物。
婚宴之時,宴請朝臣,宣行之麾下走狗不在少數。
兄長為了護我護花家,不得己棄花姓。
花家忠于宣景,我兄長亦如此,哥哥只是不愿忠于奸佞。
更何況……”花游驚笑笑,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和依賴,“見長護我十余年,臥底暗齋,離開花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