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脆雙手插兜,清爽離開。
離開的時候,他能察覺到同事投來的視線,或好奇、或譏諷、或不屑......形形色色,令人唏噓,其中也不乏一些陳子白日常生活中經常幫助的人。
果然,在金融這個行業中,最單薄的不是紙幣,而是人心。
陳子白渾渾噩噩地走出公司大門,抬頭看向藍天白云,陽光有點刺眼。
他忽然記起一事,拿起手機,手指懸在屏幕上方,卻遲遲沒有按下去。
屏幕上,是陳子白母親的聯系方式。
陳子白輕聲嘆了一口氣,按下了撥打鍵。
“喂,小白啊,錢湊到了嗎?”
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。
陳子白努力壓抑著情緒,淡然開口:“媽,我失業了,錢實在湊不齊......那怎么能行?!
兒子,錢湊不到你爸可要被抓走啊!
他們說要把你爸的手剁了!”
女人的聲音顯得十分焦急,甚至有點尖銳。
“嗯,那就剁吧,他去dubo的那一刻起,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。”
陳子白淡淡說道。
“你這個不孝子!
他可是你爸啊!
你......”嘟嘟嘟......陳子白默默按下掛斷鍵,之后將父母二人的聯系方式全部加入黑名單,做完這一切后,他仿佛一只瀉了氣的氣球一般,頹然地靠在一塊路標上,滑坐在地。
路標上寫著:我在地獄很想你。
陳子白將頭靠在深藍色的插桿上,瞇起眼眸。
自打他有記憶開始,他的父親就一首深陷dubo的泥潭,落下賭債無數,時不時給他本就一貧如洗的家庭拆磚掀瓦。
而他的母親又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,說得好聽是溫婉,說得難聽是懦弱,每次都說著不理不理,但只要看到老漢在面前下跪抽耳光便軟下心來,予取予求。
而隨著母親年齡逐漸變大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