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墻的地方,墻皮的顏色深淺不一,好像原來有什么東西被搬走了。
這位婦人倒是不怕陌生人,讓它進門之后沒再管,轉(zhuǎn)去廚房乒乒乓乓一陣,沒過一會兒,傳出一陣飯菜的香味。
青菜米面饅頭一樣樣被端上來,白榕有些驚奇,這戶人家看上去如此的貧苦,招待客人的吃食可真是算得上奢侈。
“吃吧。”
白榕倒也不客氣,等老嫗摸了幾個饅頭走了后把剩下的東西全都卷進自己的肚子。
雖然它是樹化的精怪,有太陽,有水就可以生活,但它并不介意享受食物,甚至可以說它挺喜歡吃東西,它想要的不止生存,還有生活。
東西吃完之后,老婆婆把它帶到一間黑漆漆的雜物房,騰出一張木板床,白榕倒在上面和衣而眠。
半夜,耳目向來聰敏的它被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吵醒。
橫豎左右睡不著,又想著白天受了屋主人的恩惠,白榕便決定去看看。
它到了傳來咳嗽聲的房間,輕輕敲門。
沒人應(yīng),白榕推門進去。
只見房主人抱著一個干瘦得如同干尸的人,手上端著一碗干粥,滿臉愁容。
“求你咯,娃娃,吃一點,吃了再睡好嗎,吃一口。”
她懷中的小人爆發(fā)出一陣驚人的咳嗽,很難想象那么響的聲音是從那種單薄的身體發(fā)出來的,簡首是要把肺都吐出來,之前好不容易喂進去的米粥也被嗆出來不少。
“你的孫兒生病了。”
白榕站在門口看了半天,“病成這個樣子,找大夫也看不好。”
老嫗放下碗,低著頭,眼淚漣漣:“報應(yīng)、報應(yīng),都是報應(yīng)!
報應(yīng)帶走了我的老伴,我的兒子,現(xiàn)在連我的小孫女都不放過,為什么不把我?guī)ё撸?/p>
讓我替了我的小孫女……”白榕走上前,一道淺淺的青色光華從它的掌下穿進小孩的身體,小孩的呼吸頓時順暢了不少,咳到青紫的臉逐漸恢復(fù)了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