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他頑皮傷著了,阿娘都會對他這樣做。
他說出這話時,三個阿姐皆是微微一頓,她們的眼里都有著淡淡的落寞。
那時我不懂,直接脫口而出:「四哥,那阿娘怎么從來沒對小五這樣做過?」
四哥撓了撓頭,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。
幾年光陰過后,長大的四哥終是想明白這件事了。
他說我和三個阿姐都是胯下沒把的賠錢貨,將來都是要嫁出去的外人,既然是外人,那自然是不配得到他阿娘阿爹的偏愛。
往事種種,我以為自己能夠忘卻。
結果得到一點暖意便情緒崩潰,那日,我竟在景軒面前將自己這些年憋在心里的委屈一股腦全都傾吐出來。
景軒為安慰我,亦將自己凄苦的身世說出。
他說幼時家鄉遭逢戰亂,父母因此命喪,只剩下他與年幼的妹妹相依為命。他帶著妹妹南下逃亡,一路以乞討為生,誰知九歲那年初到忻州,妹妹因無意沖撞了一位大人,被人當街打死。他賣身葬妹,這才成了周家的仆人。
自那之后,我們兩人互相舔舐著傷口,在這座處處容不下我們的偌大府邸中,努力尋找著可以插進去的縫隙,艱難地活下去。
三日后,馬車駛入忻州,抵達周府。
管家扶著老夫人,早早侯在府門外。馬車一停,老夫人迫不及待,顫巍巍地走上前:「兒啊!快讓娘看看!這一趟有沒有累著?身子可還行?」
可當她看到周廷訓身側的我時,雙眼瞪大,手指著我不停地哆嗦:「這這這……這賤婢怎么回來了!快!快叫人給我把她打出去!」
周廷訓面色尷尬,低聲命身側的仆人先帶我從側門進去。
誰料老夫人眼一瞪,便有十幾個家仆蜂擁而來,堵在側門外。
「我看誰敢讓她進!」
老夫人一聲令下,霎那間四周一片寂靜。
自兩年前莫姨娘揭穿了我的生辰八字,老夫人就勢必要讓我拿命來償還。
「怪不得廷訓的身子一直不見好,原是你這么個遭了瘟的給禍害的!給我打!狠狠地打!」
我爹未婚時,曾為了混口飯吃當過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