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揉了揉太陽穴,心想,這么早就開始吵,這一天還怎么過。疑惑地走進廚房,一個滿地狼藉的場面映入眼簾。
剛炸過鍋的爐子,黏糊糊的水池,倒著的碗筷,還有昨晚剩下的半碟子菜,一股油煙和酸臭味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我愣在原地,無法置信地打量這一切,“你們吃完怎么不收拾一下?”
陸成媽媽抿了抿嘴,傲然道:“那是你應(yīng)該做的,你是媳婦,你應(yīng)該做家務(wù)。”
“可是我昨晚加班到十二點才回來,陸成也可以做一下吧?”
陸成媽媽輕蔑的看了我一眼,揮揮手:“那是男人,你是媳婦,你應(yīng)該照顧好家,而不是讓男人去做這些。”
我感覺我的三觀被震碎了。
那天晚上,我讓陸成坐在客廳的沙發(fā)上,我深吸一口氣,決定讓我們的問題有個了結(jié)。
"陸成,我們需要談?wù)劇?我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緊張。
陸成看著我,他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,然后點了點頭,“怎么了,有什么事?”
我閉上眼睛,又重新打開,深深地看著他,“你媽媽在家的事情你知道嗎?她有多難伺候,你有沒有意識到?”
他愣了一下,然后低下頭,開始把玩手中的遙控器,“我知道我媽媽的性格有些怪,但她就是那樣的人......”
"她不只是有些怪,她完全不尊重我。"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,但是心中的怒火還是難以控制。
陸成沉默了一下,然后抬頭看我,眼神里有些愧疚,“我知道你很辛苦,我對不起你......”
我冷笑一聲,"道歉有什么用,她是你媽,你能改變她嗎?"
他低下頭,沒有說話,沉默了一會兒,然后他深深地嘆了口氣,說:“我知道我媽媽有些過分,但我實在無法改變她。我能做的,就是盡量讓你不受她的影響。”
"那你打算怎么做?你的盡量,是讓我一直忍著嗎?"
他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“我會跟她談?wù)劦模惴判模矣浀梦页兄Z過,她不會一直跟我們住一起的,她看完病就回去了,阿夢,你再忍忍好嗎?”
我不知道該說什么,再一次妥協(xié)了。
時間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飛快,一轉(zhuǎn)眼,又是一個月過去了。每天我都在看著陸成媽媽精神飽滿地往返于公園和廣場舞場,怎么看也沒有生病的樣子。心中的疑惑越積越多,一天晚上我終于決定開門見山地問陸成。
陸成正在專心致志地剝蝦,我看著他,“陸成,你媽媽的病怎么樣了?怎么都沒看她去醫(yī)院?”
陸成的手一頓,沒有直接回答,只是皺起眉頭,吐出了一個字:“嗯......”
“你到底怎么想的?她一點病態(tài)都沒有啊,看著挺精神的。你媽媽到底生了什么病?”我直截了當?shù)刭|(zhì)問。
陸成抿了抿嘴,像是在思索怎么回答我。片刻后,他低聲說:“她不愿意去醫(yī)院,我也沒辦法啊。”
我愣住了,“不愿意就不去?這是什么理由啊?”
他似乎對我這個反應(yīng)有些措手不及,他停下手中的動作,看著我:“我知道你不舒服,我會跟她談?wù)劦摹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