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歲之前,用我媽的話來形容我——野猴子。
因為先天性失痛癥,我沒少和村里的孩子打架。
他們拿梁青開玩笑,說梁青是白皮鬼。
可我和他們打完架,他們會向梁青道歉。
去了華家,一切都變了。
華夫人讓在華家勤勤懇懇工作了幾十年的老管家領養了我。
老管家十分維護華家,更維護華家唯一的獨生大小姐。
她嫌棄我粗鄙不堪,連刀叉都不會用。
為了能當上華新柔的玩伴,我花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。
“你就是媽媽給我找的玩伴?長得真的難看。”
十歲的華新柔穿著公主裙,趾高氣揚地打量我。
“聽說你沒有痛覺?”
老管家不停地給我洗腦,大小姐說什么我都要回答是。
以至于華新柔這么一問,我就條件反射般回了一個是。
“真聽話。”華新柔拍了拍我的腦袋:“現在,你用自己的頭去撞墻。”
野猴子被抹殺了,取而代之是聽話的狗。
牧原以為他很了解我,可他對我一無所知。
回村的這兩年,我才慢慢找回了丟失的自己。
“誒,我說你這人是從精神病院出來的吧。”關鶴影站在我面前,擋住了牧原的目光。
他語氣不滿:“纏著別人老婆不放是幾個意思?”
我扯了扯他的衣角,提醒他:“要趕不上第一班客車了。”
夏天不能沒有冰箱,這是頭等大事。
關鶴影雙手插兜:“走,老公開車帶你去。”
說起這輛車,兩年了,它還是沒迎來它的葬禮。
不燒也挺好,方便出行。
牧原開著勞斯萊斯在后面追。
我看了一眼后視鏡,對關鶴影說:“走泥巴道,讓鎮上的李叔賺點錢。”
李叔是開洗車店的,家里的大黃狗就是從他那抱來的,照顧照顧自家人生意。
成功甩掉牧原后,關鶴影開去洗車店,提前給李叔打招呼。
“叔,要是等會有個開勞斯萊斯的男的來你這洗車,記得狠狠敲一筆,追著我的車來的。”
李叔擦了擦額頭的汗:“我嘞個乖乖,勞斯萊斯都來追你,太有實力了。”
我蹲在一旁吃冰棍,看見了迎面走來的牧原。
“梁萍,沒想到你嫁給了一個鄉下人。”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:“如果你兩年前沒有一走了之,你現在已經是牧氏集團的員工了,后悔嗎?”
兩年前,華新柔給我嚇退追求者的獎勵也是進她家的公司上班。
他們愛上班,我可不愛。
我站起身,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。
“牧先生,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鄉下人,你要是眼睛有問題就去掛眼科。”
我轉頭就走,懶得再聽牧原廢話。
“梁萍,過來。”
這個聲音的主人我太熟悉了。
時隔兩年,華新柔再次出現在我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