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不知周公子也在,失敬。”
周巖禮定定瞧了他幾眼,喝了一口酒,笑道:“還以為裴世子貴人多忘事,沒想到還記得我,我也是來水云間尋歡,恰逢他們兩個,我也就腆著臉加入了,你不會不歡迎吧。”
說完,又摟著他身邊的妓子香了一口,那妓子臉上起了紅暈,一雙含情目悄悄看向對面的男子。
高遠見狀,給兩人都斟了酒,又對周巖禮說道:“咱哥兒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交情,自打裴湛去了西北,就見得少了,你還不知道他,別說你了,我和高遠都難見他一面。”
李徜酒量一般,喝得舌頭都有點打結:“我說周巖禮,說你什么好呢,裴,裴湛本來就是京都第一公子,風頭無兩的存在,你不服,非要處處和他對著干,他不教訓你教訓誰——哎喲。”
高遠在桌底下悄悄踩了李敞一腳,李敞霎時閉了嘴。
裴湛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,周巖禮跟沒聽見似的,實則心里暗恨。
周巖禮拍了拍自己身邊女妓的軟臀:“卿卿的琵琶一絕,去彈一曲,給咱助助興。”
那妓子是水云間的頭牌,叫魚婉兒,只見她裊裊娜娜地站起來,接過侍女手中遞過來的琵琶,纖纖素手試了試音,不一會,流水似的音符流瀉出來。
這包廂似凌空而立,三面都是雕花窗,透過窗,可賞月、可觀景,極是雅致,就著精妙絕倫的琵琶聲,可比天上人間。
周巖禮閉目傾聽。
那魚婉兒邊彈奏邊悄悄打量那名最后進入雅間的男子。
雅間燭光柔和,映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,呈現出玉般的質感,他束玉冠,佩美玉,姿容卓絕,風姿瑯瑯。
他和京都的風流子弟不一樣,京都流行體格修長膚如白玉的郎君,比如這李敞和高遠,俱是面容俊俏的男郎,可他的膚色是淺蜜色的,身形高大卻并不過分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