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喜歡酸梅酒嗎,我這就喂你喝。
她一手拔下壺蓋,一首捏著我的嘴巴,死命地往我口中灌酒。
那姿勢絕算不上溫柔。
深褐色的酒液順脖子直流到身上,染紅了半邊衣衫。
就像我歿那天,滿地血紅。
當晚,辛文姬書房的燈亮了一夜,次日一早,我看到她心腹護衛出了城。
第八日正午,她急匆匆再次來到密室,可面上盡是郁怒。
路上碰到文硯閣的老掌柜,還不分青紅皂白把人罵了一頓。
她撿起一支湖筆冷笑道:只會惹禍的賤民,居然也想和云宣用一樣的墨寶,真不知天高地厚!
可她不知道,那是我生前定來為她生辰禮備的。
我扯了扯唇,暗笑自己愚蠢。
第九日正午,她氣勢洶洶地拿著一份祭祀的禮單沖進了密室。
祈雨用的物品,你備了沒有?
你到底還醒不醒?
再不醒,哼!
我就把你的尸體扔給野狗。
她嘴角牽起一抹殘忍的笑意:你不是……最怕狗嗎?
臨終之前,她又恨恨地瞪我一眼。
扔就扔吧,死人也不怕被狗咬。
她發瘋似的在書房里發火,將東西扔了一地,直到裴云宣的出現,她的面色才緩了緩。
文姬,你的和田玉佩我給你打好了。
裴云宣的手心里躺著一塊溫潤的玉佩,我撐大了眼仔細地打量著。
辛文姬有一塊祖傳的玉,我一直好奇想和她討來賞玩,她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拒絕。
你目不識丁,哪識得什么好物?
此玉我有大用。
可每每聽她這話,心里就像被梅子腌過一般,又酸又疼。
我心里愛她,從不舍得忤逆她半分,可她轉身,便將這塊玉贈給了裴云宣,還做成了雙心配。
果然是大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