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湊在一起研究了半天面具,那昆侖樹皮被盯得都要枯木逢春開出花來,顏淡也沒從詭異的表情中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。
說不清是笑臉還是哭臉,在絕望與幸運之中掙扎,顯得十分扭曲。
等顏淡拉回神思,竟不知他何時離她這么近了,歪著頭很是親昵地靠在她肩膀上。
你干嘛沒人教過他什么叫分寸嗎
他意識到她要躲,心里不滿的念頭一閃:一步。
好吧,躲不掉了,不如老老實實待著,省得這家伙又冒出其他莫名其妙的想法來。
不過他對待感情好像比璇璣還要懵懂幾分,縱然會用術法禁錮她,總想靠近她,但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幼鳥尋求依賴。
有一點點,可憐。
你身上很香,這股味道讓我很放松,可以什么都不去想。聞久了還容易犯困。
拿她當安神香了
顏淡回頭看了看仍睡得香甜的璇璣,遲疑著開口:你和璇璣之間是發生過什么嗎,你對她怎么有這么大的敵意
我跟她能有什么事。他不想提褚璇璣,但姑娘這般心善,若把真相告訴她,會不會多向著他一些,不跟他們同行,對他們、特別是褚璇璣有惡意,頭就會痛,越痛我越想殺了她,然后,就不止是頭痛了。
顏淡咽下涌到嘴邊的何不嘗試和平相處,是了,他不喜受制于人,怎會妥協。
可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,雖說有我在你可能會好受一點,但萬一呢,萬一遇到了你我不得不分開的時候怎么辦
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。他的情緒似乎除了憤怒之外總是沒有起伏,真有萬一,我就在那之前除掉褚璇璣。
大概是發覺他不會傷害自己,顏淡膽大了些,推著他坐正,兩人面對面:你想解決頭疼的問題,不一定非要sharen啊,或許我們能一起找出源頭所在。這頭疼是何時開始的,發作前是否有預兆,你可曾得罪過什么人,有沒有可能是被人下毒或者施咒了
視線交匯,他目光所及的眼眸清瀅澄澈,熠熠生輝,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雙眼,可他的心,他都不確定他還有沒有心,在那里待得太久,早已掀不起任何波瀾。
但他同樣沒有拒絕,解藥想幫助他,他也想和解藥擁有更深的無法割舍的羈絆。
他靜靜地看著她,幽沉的眸子涼如夜色:從何時開始嗎……三年前,也快四年了吧,在我離開煉獄塔之后。每當我想反抗,都會痛。我能得罪誰啊,如果我所抗拒的命運也算的話。他唇邊浮起一抹怪異的笑容,從始至終我只殺過一個人,你想知道他是誰嗎
顏淡倒是出乎意料地沒被他嚇到:如果你愿意告訴我……我都說要幫你啦,你能對我坦誠當然最好,我可是不輕易幫人的。
話音剛落,顏淡差點被閃瞎眼,這人從哪拿出來一堆夜明珠啊!
我知道,五十兩便可請你幫忙,那這些都給你,不夠我回離澤宮去取。
瞧那不以為然,財大氣粗的模樣,知道你們離澤宮很有錢了。
顏淡那當然是不能收啊:咱們是朋友嘛,談錢傷感情。話題都扯遠了,你剛才說的那個人,是誰啊
他沉吟一聲,拖著尾音悠悠回應:我想了想,不能告訴你。你我的朋友關系還比不上你跟褚璇璣,萬一被她知道,會很麻煩的。
怎么聽著這么酸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