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9
這是我第二次聽陸嶼說這句話了。
他可以和寧雅你儂我儂,我看看帥哥的腹肌都不行嗎?
神經病!
我翻了翻,不去理他。
“阿鶴還是個孩子,什么都不懂,你和他較什么勁兒?”
“況且,他和你長那么像,我看他不就是看你了。”
回應我的,是鋪天蓋地的醋吻,以及唇齒間的血腥之氣。
陸嶼仿佛發瘋的野獸,遵循著動物的本能,完全喪失了理智。
直到第二天黃昏。
他還死死抱住我,不肯放手。
我有些筋疲力盡,半夢半醒間開始擺爛,
或許精盡人亡也是一種死法?
陸騏山在國外的療養院病逝,據說是心臟病復發。
齊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,
“都是我......都是我不好......如果不是那天早上我非要去公園散步,一定可以及時趕回來的......”
我扶起了齊芳,干巴巴勸道,“您先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陸嶼跪坐在陸騏山的骨灰盒前,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痙攣。
我拉他,你也去休息吧。
誰知卻被對方一把拉入懷中,他將頭靠在我的肩上,聲音滯澀。
“讓我抱抱你,一會兒就好。”
陸騏山的葬禮過后,齊芳便去了國外。
臨別時,戀戀不舍地撫過陸嶼的臉,又深深看了我一眼。
我知道媽媽的意思。
清清,快點動手。你在猶豫什么?
我在爸爸的墳墓前呆了一下午。
我其實記不清他的樣子,唯一很篤定的,就是他愛我。
爸爸,媽媽,我。
原本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。
現在呢?
爸爸長眠地底,媽媽遠遁國外,我活得渾渾噩噩,不清不楚。
一切的一切,起源于一場車禍,合該由一場車禍終結。
我回到家中,拉著陸嶼的袖子撒嬌。
“你還沒有陪我去玩過呢!”
陸嶼熟練地低下頭吻我,雙手放在我的腰間,“好......隨你。”
我們去游樂場,在旋轉木馬上深情注視。
我們去看日出,在山頂上觀賞第一縷陽光。
......
我問陸嶼,你還有什么愿望嗎?
陸嶼笑了笑,吻我的額頭。
“陸嶼和簡清永遠不分開。”
那天早上臨上班前,我喊住了陸嶼。
“嗯?怎么了,老婆?”
我的雙手有些顫抖,低聲說,“早點回來,我愛你。”
陸嶼定定地看了我幾眼,又要吻我,“我沒忘記今天是我們周年紀念日。”
“陸嶼?”
“嗯,我在。”
“我愛你。”
“我也是,清清,我好愛好愛你。”
“你走吧,一路平安。”
“好。”
陸嶼重傷,卻還活著。
爸爸媽媽,小圓盡力了。
我在重癥監護室外,看到了寧雅。
她嘴唇慘白蹲在墻角,沒有半點千金小姐的模樣。
我徑直越過她,坐好。
陸嶼還在搶救,我是世上唯一有權簽字的人。
寧雅像一個女鬼,飄到了我的身邊。
“簡清,你很得意吧!”
“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間,看他像狗一樣搖尾乞憐讓你很有成就感嗎?”
“簡清,陸嶼真是倒了八輩子霉,才遇到了你。”